彆墅客廳中央,一塊米白色的亞麻布鋪開,像一片等待播種的土壤。從林間帶回的“收獲”被小心地傾倒在上麵,瞬間構成了一幅充滿野趣的靜物畫——形態各異的枝葉、色彩沉靜的落花、蜿蜒的藤蔓、光滑的石子、柔軟的苔蘚,還有那些乾枯卷曲的葉片。
沒有預先繪製的草圖,沒有不容置疑的指令。林楓蹲在材料前,目光如同溫和的掃描儀,緩緩掠過每一件自然物。
“現在,”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將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凝聚過來,“讓它們自己告訴我們,想變成什麼。”
他拿起那根帶著天然螺旋的枯藤,指尖感受著它的彎曲弧度。“思清,你覺得它的力量感,適合支撐起什麼?”
思清立刻進入狀態,小眉頭微蹙,仔細觀察藤條的韌性和彎曲節點。“它的主要承重節點在這裡,和這裡。如果作為主框架,可以構建一個非對稱的、帶有動態趨勢的結構。穩定性需要額外加固點。”他開始在材料堆裡尋找合適的、堅硬的短枝,作為他理論中的“加固點”。
林楓點點頭,肯定了兒子的思路。他又拿起幾片顏色深淺不一的乾燥梧桐葉,遞給躍躍欲試的思雅。“思雅,這些葉子的顏色和形狀,讓你想到什麼?”
思雅接過葉子,像捧著珍寶,大眼睛閃閃發光:“像……像很多很多不同顏色的翅膀!爸爸,我們可以做一隻會飛的東西嗎?或者一座有很多翅膀的房子!”她興奮地比劃著,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構建絢爛的畫麵。
“很好的想象。”林楓表示認可,然後看向一直安靜坐在旁邊,小手輕輕撫摸著一塊灰色苔蘚的思柔。“思柔,你覺得哪裡需要這些摸起來很舒服的東西?”
思柔抬起小臉,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哥哥姐姐,細聲細氣地說:“小鳥……小鳥的窩裡麵,應該是軟軟的。還有,小動物睡覺的地方……”
“嗯,很重要。”林楓將她挑選的苔蘚和幾塊最圓潤的石子歸攏到一處,“舒適和安全,是家的基礎。”
最後,他的目光轉向蘇清雅。她沒有蹲下,而是站在稍後一點的位置,以一個更整體的視角觀察著材料和家人們的互動。
“清雅,”林楓拿起幾朵思雅後來采摘的、顏色暗紅褐色的枯萎小花,“這些花的顏色和形態,放在哪裡會更合適?整體的平衡感,需要你的眼睛。”
蘇清雅微微怔了一下。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不再是疏離的“蘇小姐”,也不是客套的“你”。這個細微的變化讓她心頭莫名一動。她收斂心神,走上前幾步,俯身仔細看著那些材料,又看了看思清構想的框架區域和思雅設想的“翅膀”部分。
“暗紅色可以壓住整體色調,避免過於輕飄。”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幾朵枯萎的花上,“它們的形態很有張力,可以放在結構轉換的關鍵位置,作為視覺的錨點。思雅設想的‘翅膀’,可以用不同大小和顏色的葉片層疊,製造出飛翔的動感。思柔的‘柔軟’,可以填充在結構內部和底部,增加作品的溫度和細節。”
她的建議專業而精準,瞬間將孩子們天馬行空的想象和理性的構思想法,編織成了一個更具美感和可行性的藍圖。
林楓眼中掠過一絲讚許。“好,就按這個方向。”
分工在無聲的默契中完成。
思清負責用堅韌的藤蔓和枝條搭建穩固的、帶著螺旋上升趨勢的主框架,他像個小工程師,嚴謹地測試著每一個連接點的牢固程度。
思雅負責將她想象中的“翅膀”變為現實。她將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葉片按照媽媽建議的方式,小心翼翼地、一層層地粘貼或捆綁在框架的特定位置,創造出一種仿佛隨時會振翅飛起的靈動感。
思柔則負責用苔蘚、柔軟的乾草和她的圓石子,在框架內部和底部營造出溫暖安謐的角落,那是她理解的“家”的核心。
蘇清雅統籌全局,不時調整著色彩分布和形態平衡,讓作品既充滿童趣幻想,又不失藝術的美感。
而林楓,則是那個穿針引線的人。他不動聲色地彌補著結構上細微的不足,將過於尖銳的枝條末端打磨圓滑,用更隱蔽的方式加固連接點,確保思清的框架能穩穩托起思雅的翅膀,也能溫柔地容納思柔的柔軟。他協調著每個人的進度,確保創作過程流暢而愉快。
沒有爭吵,沒有抱怨,隻有偶爾的商討和相互幫助。
“哥哥,這個葉子我粘不牢!”
“我來幫你,這裡需要多一點粘合劑,受力麵積更大。”
“媽媽,你看我這裡顏色這樣放好看嗎?”
“再往左邊移一點點,對,這樣更有層次。”
“爸爸,我這裡塞不進更多的苔蘚了……”
“夠了,這裡已經很柔軟很舒服了。”
鏡頭記錄下這和諧的一幕幕。客廳裡燈火通明,窗外夜色漸濃,而這一家人圍坐在他們的作品前,像一群共同構築夢想巢穴的鳥兒,各自銜來枝葉,共同編織溫暖。
作品在五雙手的協作下,一點點從無到有,從混亂到有序,從材料的堆砌,逐漸顯露出一種獨特的、融合了理性、幻想、溫柔與美感的生命力。
它不再僅僅是比賽的手工作品。
它是他們共同傾注的時間、智慧和情感的結晶,是“家庭凝聚力”提升後,最溫暖直觀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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