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把平板電腦重重扔在辦公桌上。屏幕還亮著,上麵是幾條熱度攀升的社交話題。思雅幫媽媽打怪獸、萌娃直播治愈力、蘇清雅女兒是彩虹。配圖是那張歪歪扭扭的ar畫和直播截圖。評論區一片祥和,充滿了對童真的讚美和對蘇清雅的支持。
他鼻腔裡哼出一股冷氣。
“童言無忌?歪打正著?”他盯著垂手站在一旁的助理,語氣陰沉,“我們花了那麼多錢,找了那麼多人,弄出來的負麵聲音,就被一個四歲孩子幾分鐘的胡鬨給攪和了?”
助理低著頭,不敢接話。
張建國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繁華的街景。陽光照在他臉上,卻驅不散他眼底的陰鷙。常規的輿論抹黑,效果正在衰減。那個叫陳默的導演硬頂著壓力不刪鏡頭,現在又冒出這麼一出“萌娃救母”的戲碼,公眾的同情心開始倒向那邊了。
硬的不行,就來更狠的。明的不行,還有暗的。
他轉過身,臉上已經恢複了慣常的冷靜,但眼神更銳利,像淬了冰。
“通知下去,之前談的,對蘇清雅工作室那幾個原材料供應商和下遊渠道商的收購或入股,加快進度。價錢可以再提高半成。”他語速不快,每個字卻帶著分量,“我要讓她接下來,有錢也買不到想要的麵料,有貨也找不到合適的渠道上架。”
這是釜底抽薪。毀掉一個人的事業,不止是抹黑她,更是要斷掉她所有的供給線和生命線。
助理立刻點頭。“明白,張總。我馬上跟進。”
“還有,”張建國走回辦公桌後,手指敲了敲桌麵,“林楓那邊,那個‘靈韻’。”
他頓了頓,似乎在權衡。
“技術是好技術。王海看得緊,直接動手腳風險太大。但再好的技術,也是人在做,人在投。”
他抬起眼,目光精準得像瞄準鏡。
“去查。查‘靈韻’項目除了林楓和王海,還有哪些早期的、持股不多的天使投資人。找那些……最近資金周轉可能有點問題,或者,胃口比較大,不滿足於眼前這點利益的。”
助理心領神會。“您是想,從內部……”
張建國嘴角扯出一個極淡的弧度,沒有溫度。
“堡壘,往往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去找他們談談,用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談談。隻要有一個兩個動搖,撕開一個口子,後麵就好辦了。”
他要把水攪渾,從資本層麵滲透、分化。當投資者對項目前景產生疑慮,或者被更巨大的利益誘惑時,技術本身的神話,也就不攻自破了。
“雙管齊下。”張建國最後總結,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我要看到的,是他們內外交困,走投無路。到時候,我看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助理感受到那股寒意,凜然應下,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張建國重新坐回寬大的皮椅裡,目光掃過平板上思雅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情感?溫情?那都是弱者才在乎的東西。在這個戰場上,隻有利益和手段,才是永恒的法則。
幾乎在同一時間,王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對著電腦屏幕上一組剛剛收到的數據皺眉。
他是搞技術出身,後來轉做投資,對數字和趨勢有著天然的敏感。最近幾天,他注意到“靈韻”項目關聯的幾個小型投資基金和獨立投資人,出現了一些不太正常的資金流動跡象。數額不大,動向卻有些微妙。
這種跡象很隱蔽,像是平靜湖麵下悄然轉向的暗流。若非他一直格外關注這個項目,幾乎會忽略過去。
他拿起內線電話。
“幫我再深入核查一下名單上這幾個投資方近期的所有關聯交易和通訊記錄。要快,要細。”
放下電話,他揉了揉眉心。希望隻是他多心了。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資本市場的嗅覺最是靈敏,也最是殘酷。任何一點風吹草動,背後可能都藏著不為人知的交易。
林楓的電話正好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王哥,思雅那天誤觸直播的事情,後續輿論好像還不錯。”林楓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但王海能聽出那底下隱藏的一絲緊繃。家裡家外的事都堆在一起,壓力不可能小。
“我看到了。孩子是無心的,結果是好的。”王海儘量讓語氣輕鬆些,“你這‘靈韻’的ar互動功能,算是被思雅提前deo了,效果出乎意料。”
林楓在電話那頭似乎笑了笑,很淡。“歪打正著。”
王海沉吟了一下,覺得有必要給林楓提個醒。雖然還沒有確鑿證據,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總是好的。
“林楓,”他語氣認真了些,“最近市場環境複雜,關於‘靈韻’,各方麵都要多留個心眼。尤其是……資本層麵。”
林楓沉默了幾秒。他聽懂了王海的弦外之音。
“明白了。”他回答,聲音低沉下去,“我會注意。”
通話結束,王海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些閃爍的數據點,心中的那點疑慮並未消散。張建國那種人,一擊不中,絕不會輕易罷手。輿論的短暫好轉,恐怕隻是風暴來臨前一個短暫的間歇。
真正的較量,或許才剛剛從明麵轉向那些普通人看不見的陰影之下,在資本的棋局上悄然展開。而他們,必須看清每一顆棋子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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