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辦公室的空調溫度打得很低，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燥火。他盯著麵前屏幕上技術部門剛提交的報告，臉色鐵青。
“又失敗了？”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連著三次，連人家外圍的防禦都沒摸進去？我養著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技術主管額頭滲著冷汗，不敢擦。“張總，對方……對方的防禦體係升級了，反應速度極快，而且……而且路徑非常詭異，我們剛試探一下，就被擋了回來，還差點被反向鎖定ip。”
“鎖定？”張建國眼皮一跳，“痕跡處理乾淨了嗎？”
“處理了，用了好幾層跳板，絕對查不到我們這裡。”主管連忙保證，但眼神裡有一絲不確定的慌亂，“隻是，對方的技術水平，比我們預想的要高很多。他們好像……早有準備。”
早有準備？林楓那邊難道已經警覺到這個程度了？張建國煩躁地揮揮手讓主管出去。他點燃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中，眼神陰鷙。硬的不行，軟的不行，連技術層麵都碰了釘子。這個林楓，比他想象的難纏得多。
與此同時，林楓書房裡，王海正對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咧嘴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嘿，老林，你快來看！魚兒又咬鉤了，這次還試圖往深處鑽！”王海興奮地招手。
林楓走過去，站在他身後。屏幕上不再是複雜的代碼流，而是一個簡潔的可視化界麵。一個代表攻擊源的紅點，正小心翼翼地在一個模擬的“靈韻”外圍架構上移動，它每觸碰一個節點，那個節點就亮起微光，同時一條清晰的連接線反向延伸，指向紅點背後隱藏的真實路徑，路徑上的幾個跳板服務器像被依次點亮的燈籠，暴露無遺。
“你這‘蜂巢’陷阱，效果不錯。”林楓看著那被完全可視化的攻擊鏈，語氣平靜。
“何止不錯！”王海手指在觸控板上滑動，放大其中一個區域，“你看他們試探的這幾個點，都是我們故意留的‘甜頭’，看起來像是薄弱環節，實際上全是加了料的蜜罐。他們碰一下，不僅什麼也拿不到，反而給我們送來了路徑信息。”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敲擊了幾下鍵盤。“路徑鎖定完成。來源確認，就是張建國旗下那家科技外包公司的ip段，偽裝得挺像那麼回事，可惜……”
王海嘿嘿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帶著點技術人員的狡黠。“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送了份‘大禮’，我們怎麼也得回個話不是？”
他選中了那個已經被完全鎖定的源頭ip，拖拽了一個小小的、圖標是卡通喇叭的程序包過去。
“這是個啥？”林楓問。
“一個小玩意兒，我管它叫‘回聲’。”王海點擊確認發送，語氣輕鬆，“沒啥破壞性，就是特彆……有存在感。它會悄悄潛伏進去，然後從下次開機開始，每次啟動，都會在他們內網指定的幾台核心電腦屏幕上，用最大字體、最醒目的顏色，顯示一行字，持續三十秒。”
“顯示什麼？”
“停止惡意競爭。”王海聳聳肩，“就這句。關不掉，除非他們能找到並徹底清除它，以他們目前展示的水平來看，夠他們忙活幾天的。算是打個招呼，順便給他們提個醒，咱們知道是誰，也知道他們在乾嘛。”
林楓看著屏幕上那個代表著“回聲”的小圖標成功植入目標區域，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這種反擊，帶著點技術人員的幽默和強硬，不傷人，但足夠惡心人，也足夠傳遞警告。
“乾得不錯。”林楓拍了拍王海的肩膀。
幾乎就在“回聲”程序成功植入的下一秒，林楓的腦海中，一個熟悉的、毫無感情波動的提示音響起。
【技術守護任務完成。】
【獎勵發放：網絡防禦專家臨時狀態持續72小時）。】
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流過大腦，許多關於網絡攻防、係統架構、漏洞修補的更深層次的知識和直覺變得異常清晰。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突然給大腦加載了一個高級防火牆和戰術分析模塊。
王海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搞定收工！這下夠那邊喝一壺的了。估計能消停幾天。”
林楓感受著腦中新增的“狀態”，目光投向窗外。夜色已深，城市燈火闌珊。
“消停？”他輕輕搖頭，“恐怕不會。這隻是告訴他們，此路不通。接下來，他們可能會換更隱蔽的方式。”
王海收起笑容，點點頭。“明白。兵來將擋。有你這定海神針在，有咱們剛加固的‘蜂巢’，還有……”他指了指林楓的腦袋，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林楓似乎又有了某種提升，“反正，不怕他們。”
這次小小的技術交鋒，像一場無聲的短兵相接。他們不僅完美防禦，還順勢給了對方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這耳光不疼，但極其羞辱人。
它清晰地劃下了一條線——這裡，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張建國很快就會收到技術部門新的、更加慌亂的報告。當他看到自己電腦屏幕上那行刺眼的“停止惡意競爭”時，會是什麼表情？
林楓有點期待了。
技術的戰場，第一回合，他們贏得乾淨利落。而這，僅僅是個開始。後麵的風暴，或許會更加猛烈，但他們手中的盾與劍，也已磨得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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