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的藍紅光芒在小區裡閃爍了半夜,終於漸漸散去。做完筆錄,安撫好受驚的孩子,將他們交由匆匆趕回來的蘇清雅和特意留下的心理醫生照看,林楓轉身走進了書房。
窗外已是漆黑,隻有零星的燈火。書房裡隻亮著一盞台燈,光暈籠罩著書桌,以及桌後麵無表情的林楓,還有電腦屏幕上王海那張亢奮中帶著疲憊的臉。
“都清理乾淨了?”林楓問,聲音有些沙啞。
“放心吧楓哥,咱們這邊的痕跡一點沒留。警方那邊拿到的是‘完整’但‘乾淨’的版本,隻有那幫雜碎行凶未遂和咱們正當防衛的過程。”王海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重點是,從那輛麵包車裡搜出來的通訊設備,和之前鎖定劉成失蹤前最後聯係的那個加密號碼,匹配上了。”
林楓眼神微動。這是將張建國與這次綁架未遂直接關聯的第一根釘。
“人呢?”他問的是那幾個被警方帶走的歹徒。
“那個疤臉,真名叫趙老五,是個有案底的混混。另外幾個也都是些社會渣滓。警方連夜審訊,撬開他們的嘴隻是時間問題。”王海頓了頓,壓低聲音,“不過,楓哥,指望他們直接咬出張建國,恐怕不容易。張老狗做事謹慎,肯定有中間人。”
“不需要他們直接咬。”林楓的聲音很平靜,“他們隻需要承認,是受人指使,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針對特定目標行動。這就夠了。”
他拿起放在桌麵的一個普通u盤。“老王,把我們之前準備好的‘禮物’,分批次,匿名發給市局經偵支隊和紀委的公開舉報郵箱。重點標注七年前,‘夜闌酒店’,‘項目審批’,‘張建國’,‘劉成’這幾個關鍵詞。”
王海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我懂了!先把水攪渾,引起官方注意!等這邊綁架未遂的案子爆出來,兩邊的線索一對,張建國想捂都捂不住!”
“沒錯。”林楓將u盤插進電腦,“綁架未遂是明線,經濟問題和過往的肮臟勾當是暗線。明線吸引火力,製造輿論壓力;暗線直插要害,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屏幕上開始傳輸數據。那是王海這段時間廢寢忘食,從那些報廢服務器殘骸中,以及通過其他特殊渠道,一點點挖掘、拚湊出來的碎片。有七年前夜闌酒店那晚,張建國利用項目審批權,威逼利誘蘇清雅陪酒的模糊記錄;有他與劉成之間不清不楚的資金往來;有他利用職權,在多個項目中收受好處、違規操作的蛛絲馬跡。
這些證據單看或許不夠致命,但串聯起來,尤其是在他剛剛指使他人進行惡性犯罪的背景下,就形成了一條清晰的、指向他道德淪喪和違法犯罪行為的鎖鏈。
“趙敏那邊準備好了嗎?”林楓問。
“準備好了!”王海切換畫麵,顯示出趙敏發來的公關文案草案,“一旦警方通報出來,或者張建國那邊有任何異動,我們這邊會同步發布聲明,核心就八個字,‘遭遇迫害,堅信法律’。同時會引導輿論,深挖張建國的過往,把他塑造成一個濫用職權、欺壓良善的惡霸形象。”
林楓快速瀏覽著文案,點了點頭。趙敏很聰明,知道在這種時候,受害者不需要過多言辭,隻需要姿態和引導。
“告訴她,時機要把握好。我們要的,不是一時的熱搜,而是讓張建國徹底身敗名裂,再無立足之地。”
“明白!”
數據傳送完畢。林楓拔出u盤,握在掌心。這小小的金屬塊,此刻重若千鈞,裡麵承載著足以顛覆一個“商業大亨”職業生涯甚至人生的罪證。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張建國公司大樓方向依稀可見的輪廓。那棟樓曾經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征,如今在他眼中,卻像一座即將傾覆的危樓。
“楓哥,所有證據鏈都已經閉環。從動機到實施,從過往劣跡到當前罪行,邏輯清晰,證據相互印證。”王海在身後總結道,語氣帶著完成重大任務後的如釋重負,“隻要警方順著我們提供的線索查下去,張建國絕對跑不掉。”
林楓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不需要歡呼,不需要慶祝。這場無聲的審判,從張建國將惡念指向他的家人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庭。而現在,陪審團證據)已經就位,隻待法槌落下。
夜晚的城市依舊喧囂,車流如同光河。但在林楓平靜的表象下,一場針對張建國的最終圍剿,已經完成了所有戰前部署。每一份文件,每一段錄音,每一個證人哪怕是不情願的),都成了鎖死張建國命運的鐵鏈中的一環。
牢固,冰冷,且無法掙脫。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蘇清雅的電話。
“孩子們睡了嗎?”
“剛睡著,思雅還有點驚夢,抓著我的手不放。”蘇清雅的聲音帶著疲憊,但更多的是安心,“你那邊……怎麼樣了?”
“快了。”林楓看著窗外,眼神深邃,“所有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天亮之後,一切都會不同。”
他掛斷電話,依舊站在窗前。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而他已經握緊了劃破這黑暗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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