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門軸轉動聲很輕,像怕驚擾了誰。
暖黃色的光從門縫裡溢出來,淌了一地。思清蜷在門邊的軟墊上,小腦袋靠著牆,眼皮沉沉地往下墜。他懷裡緊緊摟著那隻耳朵都快被摸禿了的舊兔子。
門開的動靜讓他一個激靈醒過來。
朦朧的視線裡,先看到爸爸高大的身影,懷裡一邊一個抱著妹妹。媽媽跟在後麵,頭發有些亂,肩頭被雨水打濕了深色的一塊。
思清愣了一秒,然後像隻被擰緊了發條的小玩具,猛地從墊子上彈起來,衝過去。
“爸爸!媽媽!”
他沒去抱爸爸的腿,也沒撲向媽媽,而是踮起腳,小手先是輕輕碰了碰思雅垂下來的手背,又小心地摸了摸思柔蜷縮的腳踝。指尖傳來真實的、溫熱的觸感。他這才好像終於確認了什麼,長長地、用一種模仿大人的方式呼出一口氣,然後整個人撲上去抱住了林楓的腿,把臉深深埋進去,小小的肩膀止不住地輕顫。
林楓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溫熱的水流漫過,酸軟一片。他手臂沉甸甸地抱著兩個睡著的女兒,彎不下腰,隻能空出一隻手,掌心落在兒子細軟的頭發上,揉了揉。“思清,爸爸回來了,妹妹們也回來了。”
蘇清雅蹲下身,手臂環過去,把思清整個圈進懷裡,聲音帶著壓不住的潮意。“我們思清最勇敢了,一直等著對不對?”
五個人,終於重新聚攏在這片讓人安心的光暈裡。
林楓動作放到最輕,把臂彎裡兩個小家夥安置在臥室柔軟的大床上。她們似乎嗅到了熟悉安心的氣息,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頭,呼吸變得更加綿長安穩。思雅甚至迷迷糊糊地朝思柔的方向拱了拱。
蘇清雅替她們掖好被角,俯身,在每人的額頭上都留下一個輕柔的吻。
回到客廳,思清還黏在林楓身邊,小手攥著爸爸的衣角,仿佛那是係住風箏的線。林楓把他抱到腿上,小家夥這才徹底鬆弛下來,像隻找到了巢穴的幼獸,安心地窩進爸爸懷裡。
“都好了?”蘇清雅輕聲問,遞過一杯溫水。
林楓接過杯子,溫熱的觸感從掌心蔓延開。“張建國被帶走了。後麵的事,交給法律。”他沒有提那些精準的商業打擊,那些此刻都顯得無關緊要。
蘇清雅點點頭,沒再追問。她隻是伸出手,覆在他放在膝蓋的手背上,輕輕握住。她的手掌溫暖而穩定,傳遞著無聲的支撐。
窗外,城市的燈火依舊次第亮著,雨洗過的夜空顯得格外疏朗。
在這片寧謐中,林楓察覺到一種極其細微的變化。仿佛一層無形而敏銳的感知薄膜,以他為中心,悄然舒張開來,輕柔地籠罩住這個房間,這個家。
他能更清晰地“感覺”到臥室裡兩個女兒平穩深長的呼吸韻律,能“感覺”到懷裡思清放鬆後變得規律的心跳,能“感覺”到身邊蘇清雅投來的、帶著暖意的目光。甚至能隱約捕捉到樓下街道偶爾掠過的車燈帶來的光影流動。
這不是聽覺或視覺,更像是一種更直接的、對周遭環境潛在脈動的本能感應。
【終極守護任務完成。】
【目標一:安全救回被擄走的星辰。狀態:已達成)】
【目標二:讓幕後黑手付出終極代價。狀態:已達成)】
【獎勵發放:危機感知被動)。】
係統的提示在他視野邊緣淡淡浮現,又悄然隱去。
危機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