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八點，黃金時段。林楓的個人社交媒體賬號突然開啟直播，沒有任何預告。
標題簡單得過分——“聊幾句。”
鏡頭對準書房一角，光線柔和。林楓穿著簡單的灰色羊絨衫，坐在一張看起來就很舒適的扶手椅上，手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他背後是頂天立地的書架，塞滿了各種書籍，氛圍安靜得像某個文藝電影的片段。
開播瞬間，觀看人數像坐了火箭一樣直線飆升，彈幕瞬間糊滿了屏幕。
“臥槽！林總居然開直播了！”
“是為了謠言的事嗎？”
“這背景好有感覺！”
“林總看這裡！守護者真的安全嗎？”
林楓沒有看彈幕，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小口。然後才抬眼看向鏡頭，目光平靜，像是和老朋友閒聊。
“晚上好。最近大家好像都很關心我和我的公司。”他開口，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帶著一種獨特的沉穩，“謝謝關心。”
彈幕滾動得更快了。
“今天不開產品發布會，不念稿子。”他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姿態放鬆，“就是隨便聊聊。看到很多猜測，有些說得有鼻子有眼，我自己都快信了。”
他嘴角似乎彎了一下，極淺的弧度，帶著點自嘲，又像是諷刺。
“有人說我靠賣用戶數據發財。”林楓搖搖頭，語氣平淡，“說實話，那點錢，我看不上。林氏科技賺錢的路子很多，犯不著碰這種臟東西，更不會拿孩子們的安全開玩笑。”
他拿起放在旁邊茶幾上的平板電腦，手指在上麵隨意劃動了幾下。
“當然，空口無憑。”他抬眼，目光再次對上鏡頭，那平靜之下，似乎有暗流湧動，“正好，最近收到一些朋友發來的‘有趣’的東西。給大家分享一下。”
他操作平板，身後書架上方悄然降下一塊巨大的投影幕布。
第一張圖片出現在屏幕上。是一份清晰的銀行轉賬記錄截圖，關鍵信息被打碼，但收款方那家臭名昭著的水軍公司名字，以及轉賬方與張總關聯的空殼公司信息，清晰可見。金額巨大，時間點敏感。
直播間安靜了一瞬，隨即彈幕徹底爆炸。
“！！！！！實錘！”
“張總！果然是那條老狗！”
“這轉賬記錄……他完了！”
林楓沒有理會爆炸的彈幕，手指又劃了一下。
第二張圖，是幾段聊天記錄的拚圖。發送方頭像模糊，但語氣和提到的資源，與孫宇、李曼妮團隊公開表現出來的形象截然不同，充滿了算計和惡意。接收方是水軍頭子，討論著如何編造故事，如何精準投放那個恐嚇兒童的釣魚廣告。
“節奏要快，要狠。”
“重點攻擊隱私，家長最吃這套。”
這幾行字，像冰冷的刀子，刺穿了所有偽裝。
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突破了一個恐怖的數字，平台服務器似乎都開始卡頓。彈幕已經不是滾動，而是在噴射。
“孫宇李曼妮！居然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