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光帶著恰到好處的暖意,斜斜地穿過餐廳的落地窗,將室內烘烤得一片明亮。空氣裡浮動著烤麵包的焦香、牛奶的醇厚,以及孩子們身上淡淡的兒童麵霜味道。蘇清雅係著那條淡雅的碎花圍裙,正小心翼翼地將形狀完美的煎蛋分到三個印著卡通圖案的盤子裡。思皓和思雲的小腦袋幾乎湊到一起,為誰的蛋黃更金黃、蛋白邊緣更焦脆而低聲交換著“嚴肅”的意見。
林楓坐在長桌的一端,麵前擺著一杯冒著嫋嫋白氣的黑咖啡,手邊是今早剛送來的、還帶著油墨清香的財經報紙。他習慣於在早餐時快速瀏覽這些信息,這是他保持與外部商業世界連接的一種方式。修長的手指翻開報紙,目光平靜地掠過那些關於市場波動、政策調整的報道,如同掃描儀般高效地提取著關鍵信息。
他的動作流暢而自然,直到翻到社會法治版塊。右下角,一個並不算特彆醒目,但足夠清晰的標題定格了他的視線——《昔日商業巨擘張建國涉嫌多項罪名被正式提起公訴》。
文章客觀而冷靜,用法律文書般的筆觸列舉了職務侵占、巨額商業賄賂、非法操縱市場等幾項核心指控。字裡行間沒有任何情緒渲染,隻是陳述著一個事實:張建國,這個曾經在商界也算叱吒風雲的名字,其商業生涯乃至個人命運,已然走到了法律的審判台前。
林楓的視線在那幾行鉛字上停留了大約一次呼吸的時間。
沒有預想中的暢快,也沒有物傷其類的感慨,甚至連一絲細微的波瀾都未曾興起。那感覺,更像是看到一封遲到了許久的、關於某個早已遺忘的項目的結項報告,僅僅確認了一個已知的結果。張建國這個人,連同他代表的那些陰謀、背叛,以及那個雨夜倉庫裡彌漫的緊張與危險,在這一刻,被這則簡短的消息徹底蓋上了“終結”的印戳。
他端起白瓷咖啡杯,抿了一口。醇厚的苦味伴隨著暖流蔓延開來,驅散了清晨最後一絲慵懶。
“爸爸,”思清抬起頭,小巧的鼻尖上沾著一點亮晶晶的草莓果醬,大眼睛裡充滿好奇,“報紙上有畫嗎?還是好玩的故事?”
林楓放下杯子,拿起手邊柔軟的棉質餐巾,身體自然地向前傾,溫柔地擦拭掉女兒鼻尖和嘴角的粉紅色痕跡。“隻是一些大人們需要關心的枯燥消息。”他的聲音溫和得像窗外的陽光,“沒有你畫冊裡的公主和巨龍有趣。”
坐在對麵的蘇清雅敏銳地捕捉到了丈夫那瞬間的閱讀停頓,以及他此刻過於平靜的側臉。她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清澈的眼眸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林楓迎上她的目光,極輕微地搖了搖頭,唇角甚至牽起一個幾不可見的、讓她安心的弧度。
他將那份報紙輕輕合攏,邊緣對齊,平穩地放到餐桌遠離孩子們的一角,動作隨意得如同隻是整理了一下閱讀完畢的雜物。那份刊登著張建國末路的報紙,就這樣被隔絕在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之外。
“媽媽媽媽,”思柔緊緊抱著她的平板電腦,屏幕上是那隻名叫“雪球”的電子兔子,正抱著一顆像素胡蘿卜啃得歡快,“我今天可以帶雪球去幼兒園嗎?我想讓樂樂他們也看看!”
蘇清雅的注意力立刻被女兒充滿期待的請求吸引,她笑著摸了摸思柔柔軟的頭發:“當然可以啦,我們的小公主。不過要記住,午睡的時候要讓雪球也安靜地‘睡覺’哦,不能打擾到彆的小朋友。”
“嗯!我一定乖乖的!”思柔用力點頭,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把平板摟在懷裡,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早餐桌的氣氛重新被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占據,話題變成了今天手工課要做什麼,以及誰的玩具更厲害。溫暖的陽光似乎更加濃鬱了,流淌在光潔的桌麵上,映照著碗碟的邊緣,泛著柔和的光。
林楓拿起一片烤得恰到好處、邊緣微焦的麵包,用小刀均勻地抹上一層淡黃色的奶油。
張建國。這個名字曾經代表著麻煩、敵意,是一條試圖越過他劃下底線的惡犬。而現在,它隻是一個被法律條文定義的符號,一個即將接受審判的囚徒。這個結局,從對方選擇將手伸向他的家人那一刻起,就已經在命運的棋盤上標注好了落點。他隻是按照自己的規矩,一步步將這顆棋子,推到了它該去的位置。
他細細咀嚼著充滿麥香的麵包,耳畔是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嬉鬨,眼前是妻子忙碌而溫馨的身影。
他傾儘所有去構築和守護的這個世界,依舊堅固而安寧,未曾因外界的任何風雨而動搖分毫。
這就足夠了。
至於那個自食惡果、倒在規則鐵壁之外的人,不過是他漫長征程中,一顆被輕輕拂去的塵埃。前路依然漫長,風景依舊廣闊,他有更重要的目標需要專注,有更值得守護的人需要傾注心力。
窗外的天空,湛藍如洗,一望無際。
他的棋局,遠未結束。而一個對手的出局,從來隻是為了迎接下一段,更值得投入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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