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院落,高牆聳立,火把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巡邏的兵士腳步聲整齊劃一,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韋一笑如同一片沒有重量的青葉,緊貼著高大牆體的陰影,緩緩向上滑行。他的輕功已至“踏雪無痕、落地無聲”的境界,加之夜色和陰影的掩護,竟無人察覺。
到了牆頭,他如同壁虎般吸附在垛口內側,仔細觀察院內布局。
院子不大,中央一座石砌牢房,隻有一扇厚重的鐵門。門口站著四名持刀守衛,精神抖擻。院角還有一隊十人的巡邏隊來回走動。更重要的是,韋一笑能感覺到,牢房內有兩股不弱的氣息,沉穩內斂,想必就是蔡福、蔡慶兄弟。
“防守果然嚴密。”韋一笑心中冷笑,“可惜,防不住俺老韋。”他計算著巡邏隊和門口守衛的視線死角,待巡邏隊轉身的刹那,身形如一道淡不可見的青煙,從牆頭飄落,竟直接貼附在了牢房石牆頂端的一處陰影裡。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無聲無息。如何將消息傳遞給牢內的盧俊義,而不驚動蔡氏兄弟和守衛?強闖肯定不行。
韋一笑目光掃視,發現牢房頂部有一處用於通風換氣的狹小氣窗,雖嵌有鐵欄,但縫隙足以傳聲
。他屏息凝神,將聲音凝成一線,如同蚊蚋低鳴,卻清晰地透過氣窗縫隙,傳入了漆黑死寂的牢房之中。牢房內,盧俊義披頭散發,鐐銬加身,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雙目空洞無神。家業被奪,摯友背叛,身陷囹圄,冤屈難伸,他早已心灰意冷,隻求速死。連日來,無論蔡福蔡慶如何勸說,他皆一言不發,如同泥塑木雕。就在這時,一個極其細微、卻清晰無比的聲音,直接鑽入了他的耳中:
“盧員外……盧俊義……俺乃梁山泊晁天王麾下,青翼蝠王韋一笑……”盧俊義渾身猛地一顫,空洞的眼神瞬間聚焦,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他幾乎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梁山?晁蓋?他們怎麼會知道?又怎會派人來此龍潭虎穴?那聲音繼續傳來,語速極快卻字字清晰:“晁天王已儘知員外冤情,義憤填膺!現已親率梁山兩萬大軍,不日即兵臨城下,誓要踏平大名府,救員外出苦海!員外切勿灰心,務必保重身體,靜待佳音!燕青小乙哥已被俺尋到,雖負傷但性命無礙,員外放心!”如同黑暗中劈入一道閃電,盧俊義死寂的心湖瞬間被攪動!晁蓋!那個義薄雲天的托塔天王!竟然為了他,不惜興師動眾,攻打北京!還有燕青……小乙他沒死!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猛地衝上心頭,酸楚、激動、希望……種種情緒交織,讓他幾乎要哽咽出聲。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沒有失態。“員外不必回應,仔細聽著!”
韋一笑的聲音再次響起,“牢內蔡福、蔡慶,可是真心看守?員外可試探一二,若有可能,爭取其心,屆時裡應外合,事半功倍!若不可為,員外亦需隱忍,保全自身!俺等在外,自有安排!切記,希望已至,萬不可自棄!”聲音到此戛然而止,牢房內重歸死寂,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夢境。
但盧俊義劇烈的心跳和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證明那絕非幻覺!梁山來救他了!晁天王親自來了!小乙還活著!希望!他盧俊義還有希望!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牢門方向,目光不再死寂,而是充滿了複雜的情緒。蔡福、蔡慶……這幾日,這兄弟二人對他倒也還算客氣,未曾苛待,甚至多有勸慰。他們……是否真如那韋一笑所言,有爭取的可能?盧俊義的心,活了。
求死的念頭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求生欲和複仇的火焰!他要活下去,要親眼看到李固、賈氏伏法,要報答晁天王的再造之恩!與此同時,牢房外間,正在閉目養神的蔡福忽然睜開眼,疑惑地看了看牢房深處,他剛才似乎聽到了一絲極輕微的異響,但仔細傾聽,又什麼都沒有。他搖了搖頭,隻當是自己錯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這守備森嚴的死牢,與重犯隔空對話。
韋一笑傳訊完畢,不敢久留,依原路悄然退出死牢院落,與牆外的戴宗會合,兩人再次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返回與武鬆等人約定的隱蔽點。
“消息已送到。”韋一笑對等候的四人簡短說道,“盧員外心誌已複,燕青也已找到並穩住。接下來,便是等待大軍到來,以及……看看那蔡福、蔡慶,是否如天王所料,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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