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林峰)與西門吹雪一前一後,如同兩道青煙,迅速脫離了泰安州城的喧囂。城門口雖有兵丁盤查,但二人身法何等卓絕,加之人群因擂台之事湧動混亂,他們輕易便混出城去,並未引起注意。
一路向北,直至離城十餘裡外,尋得一處僻靜無人的小樹林,二人才停下腳步。林中古木參天,枝葉蔽日,唯有幾縷夕陽餘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陸離。一條清澈的溪流潺潺流過,更添幾分幽靜。
連日奔波,加之方才擂台上一番激鬥,雖未耗損太多內力,但精神始終緊繃。晁蓋尋了塊溪邊平坦的青石坐下,長舒了一口氣。他心念一動,體內至陽至剛的九陽神功自然而然地加速運轉,周天循環,不僅快速恢複著體力,更有一股溫熱的氣息流轉全身,滋養著筋骨皮肉。
隨著功法的運轉,他臉上那層精妙的易容藥物,竟在九陽真氣的溫養與衝刷下,開始緩緩溶解、脫落。這並非他刻意為之,而是九陽神功練至高級境界後,對身體掌控入微,加之其本身具有的純陽淨化之效,對這類外物產生了自然的排斥。
隻見他原本蠟黃的膚色漸漸褪去,顯露出底下健康瑩潤的肌膚,仿佛上好的玉石,透著淡淡的光澤。那粘上去的花白胡須和短須紛紛脫落,露出光潔的下巴和輪廓分明的唇形。眼角、額頭的細微皺紋被悄然撫平,整張臉的線條變得清晰而柔和。
不過片刻功夫,坐在青石上的,已不再是那個精悍或儒雅的中年人形象,而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他的麵容極為俊朗,眉目如畫,鼻梁高挺,唇形飽滿,組合在一起,既有男性的英挺,又不失一份清雅之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瞳仁黑亮,眼神清澈而深邃,顧盼之間,仿佛蘊含著星辰大海,帶著一種曆經世事卻又保持本心的獨特魅力。其氣質超然,靜坐時如芝蘭玉樹,風姿特秀,竟有幾分不似凡塵中人的感覺。
這便是晁蓋林峰)在九陽神功大成後,褪去所有偽裝的本來麵目。連他自己,在溪水倒影中看清此刻容貌時,都微微怔了一下。穿越之初,他繼承的是晁蓋原本粗豪的軀殼,但隨著九陽神功的日益精深,尤其是達到高級乃至趨向融會貫通之境後,這具身體竟被潛移默化地改造,逐漸趨向於他穿越前靈魂本源的模樣,甚至更勝一籌,可謂脫胎換骨。
“這九陽神功,果然玄妙非凡。”晁蓋心中暗歎,對此等變化倒也樂見其成。畢竟,頂著原本晁蓋那張極具辨識度的臉行走江湖,實在太過危險。
西門吹雪靜立在不遠處的一棵古鬆之下,白衣依舊,氣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他對於晁蓋容貌的變化,眼中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泛起。於他而言,皮相不過是表象,主公的內在氣度與靈魂強度,才是他效忠的根本。他隻需確保主公安全即可。
然而,這份林間的靜謐並未持續太久。
一陣略顯急促卻刻意放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寧靜。隻見一個作書生打扮、身形略顯單薄的身影,正有些氣喘籲籲地循著蹤跡追入林中,正是女扮男裝的方金芝!
她一路追蹤,憑著對晁蓋林峰)身法氣韻的那點模糊感應和蛛絲馬跡,竟真的讓她追到了這裡。一入林,她便看到了溪邊青石上坐著的那道身影。
夕陽的金輝恰好透過枝葉,籠罩在那人身上。隻見他一身尋常勁裝,身姿挺拔,正微微側頭,望著潺潺溪水。當那張毫無偽裝、俊朗得令人屏息的側臉映入方金芝眼簾時,她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立在原地!
這……這是誰?!
那張臉……既陌生,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尤其是那雙眼睛的輪廓和其中蘊含的神采……分明就是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又莫名其妙魂牽夢縈的“林峰”!
可是,容貌完全不同了啊!之前的“林峰”是個老學究,而眼前這人,分明是個俊美無儔的青年!但那種氣質,那種感覺……絕不會錯!
晁蓋也早已察覺有人靠近,他緩緩轉過身來。當他的正臉完全展現在方金芝麵前時,方金芝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眼前的男子,劍眉星目,麵如冠玉,比她想象中還要俊朗數倍,更重要的是,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與擂台之上智撲任原時的沉穩睿智,以及……記憶中那個“林峰”的身影,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
躲在暗處的西門吹雪,手指輕輕搭上了劍柄,但見晁蓋並無示意,便依舊按兵不動。他相信主公能處理此事。
方金芝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卻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厲聲問道:“你……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林峰?!”她緊緊盯著晁蓋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晁蓋看著眼前這位女扮男裝、卻難掩絕色的小姑娘,此刻因為急切和激動,俏臉微紅,胸脯微微起伏,那雙明媚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裡麵充滿了質問、委屈、還有一絲……他看不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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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方金芝怎麼就陰魂不散地追到這裡來了?而且還偏偏在自己卸去偽裝的時候!承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誰知道這姑娘是不是帶著方臘的人馬來的?承認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麵上極力保持鎮定,甚至刻意流露出一絲被打擾的不悅,皺了皺眉,用與之前“林峰”截然不同的清朗聲音否認道:“這位……公子,在下不知你所言‘林峰’是何人。你我素不相識,為何在此攔路質問?”他打算裝傻到底,希望能蒙混過關。
方金芝見他不承認,心中又急又氣,眼圈頓時就紅了。她想起嘉興府擂台上的羞辱,想起自己一路追來的艱辛,想起剛才看到他那張臉的震驚與確認,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再也忍不住,聲音帶著哽咽喊道:“你騙人!你休想騙我!你的眼睛!你的身手!還有你剛才打擂時用的功夫!分明就和那個該死的林峰一模一樣!你……你易容了是不是?你現在這張臉……才是你真容對不對?”
她越說越激動,一步步向前逼近:“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逃?我方金芝就那麼讓你討厭嗎?讓你連拜堂成親都不願意,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逃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她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後麵的話似乎難以啟齒,隻是用那雙淚光盈盈的美眸,倔強而又帶著無限委屈地看著晁蓋。
晁蓋被她這番連珠炮似的質問和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尤其是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還是因他而哭。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張口想要繼續否認,但看著方金芝那執著而痛苦的眼神,那些編造的謊言忽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方金芝見他依舊沉默,心中更是酸楚難當,她仿佛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顧地繼續說道:“是!我承認!一開始我是很生氣,恨不得殺了你!可是……可是我後來怎麼都想不明白!你武功那麼高,人……看起來也不壞指擂台除惡),為什麼要戲耍我們?我……我追來這裡,不是想抓你回去,我隻是……隻是想親口問你一句,為什麼要那樣對我?難道我方金芝,就真的如此不堪,入不了你的眼嗎?”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著一絲脆弱和自嘲:“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我們摩尼教,瞧不起我哥哥?”
聽著方金芝這番幾乎是吐露心跡的言語,晁蓋心中劇震。他原本以為方金芝追來,是為了報仇或者抓他回去,卻沒想到,她竟是因為不解、不甘,甚至……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彆樣的情愫?尤其是那句“入不了你的眼”,帶著女兒家特有的嬌嗔與委屈,讓他心頭莫名一軟。
看著眼前這位身份尊貴、武藝高強、貌美如花的“百花仙子”,此刻在自己麵前卸下所有驕傲,如同一個尋常女子般訴說著委屈和困惑,晁蓋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種種顧慮和逃避,顯得有些可笑和……不夠男人。
“我怕個什麼勁?”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響起,“老子是穿越者!身負係統,手握梁山基業,更有西門吹雪這等劍神護駕!區區一個方臘的妹妹,喜歡老子,那是她的眼光!老子乾嘛要像做賊一樣東躲西藏?就算方臘知道了又怎樣?大不了做過一場!水滸世界,強者為尊,我晁蓋林峰)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這股念頭一起,如同撥雲見日,他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一直以來的謹慎和偽裝,在此刻被一種源於自身實力的強大自信和穿越者的灑脫所取代。
他不再回避方金芝的目光,而是迎著她那淚眼婆娑的注視,臉上的疏離和否認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卻真誠的神情。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不再偽裝,恢複了那份獨特的沉穩與溫和:
“方姑娘……你,追得可真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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