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海風帶著鹹腥氣息,吹拂著海州港。那幾艘隸屬於“四海商行”的巨艦,如同蟄伏的巨獸,靜靜停泊在泊位上,船上隻有零星幾點燈火,更添幾分神秘。
兩條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海鳥,悄無聲息地掠過水麵,正是武鬆與戴宗。兩人口含喬道清所贈的“避水符”,雖不能長久潛遊,卻也能短時間在水下行動自如,加之“斂息符”遮蔽氣息,正是夜探的絕佳組合。
避開船上巡邏的守衛,兩人如同壁虎般,憑借高超的輕功,悄無聲息地攀上了其中最大的一艘巨艦——“海鯨號”的船舷。
甲板寬闊,堆放著一些纜繩和帆布,並無異狀。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戴宗指了指通往船艙的入口,武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如同鬼魅般潛入船艙。
艙內通道幽深,彌漫著桐油、海水和一種淡淡的、難以形容的腥甜氣味。兩側是水手艙房,鼾聲此起彼伏。兩人小心翼翼地向船尾方向摸去,按照常理,指揮室和重要艙室多位於此處。
行至一處拐角,前方傳來低沉的說話聲和一股更濃的奇異腥氣。武鬆示意戴宗停下,自己凝神傾聽。
“……‘血祭’之物準備得如何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帶著某種異域口音。
“回稟尊者,已備齊九九八十一對童男童女,皆以秘法封存,精氣未泄,隻待‘星隕之夜’,便可投入‘歸墟之眼’,開啟聖門!”另一個聲音恭敬回道,語氣中帶著狂熱。
童男童女!血祭!歸墟之眼!
武鬆與戴宗心中俱是巨震,一股寒意直衝頂門!這些妖人,果然是要行此傷天害理、戕害生靈的邪法!
“嗯,務必確保萬無一失。‘星隕之夜’就在三日之後,屆時聖光降臨,我教大業可成!這腐朽的宋室江山,合該由光明取代!”那沙啞聲音帶著無比的狂熱與期待。
“謹遵法旨!隻是……近來海州似乎不太平靜,觀察使張叔夜在楚州鬨出好大風波,會不會……”
“哼!張叔夜?跳梁小醜罷了!他若敢來東海,正好以他之血,祭我聖旗!不必多慮,按計劃行事!看好那些‘祭品’,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是!”
對話聲停止,腳步聲向著通道另一側遠去。
武鬆與戴宗強壓心中殺意,待那兩人走遠,才悄然跟上。來到通道儘頭,是一扇厚重的鐵門,門上刻著扭曲的符文,隱隱有能量波動,顯然設有禁製。
武鬆嘗試運力推了推,鐵門紋絲不動。戴宗仔細觀察鎖孔和符文,低聲道:“哥哥,此門需特殊方法或信物方能開啟,強行破開會立刻驚動守衛。”
武鬆點了點頭,知道不能再深入。但方才聽到的信息已然足夠驚悚。三日後,星隕之夜,歸墟之眼,血祭童男童女!
必須阻止他們!
兩人不敢久留,循原路悄然退出船艙,正準備離開,戴宗卻突然拉了武鬆一下,指向船尾下方一處隱蔽的排水口。隻見那排水口正緩緩排出一些暗紅色的、粘稠的液體,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和那特有的腥甜味!
那是……血!而且絕非尋常牲畜之血!
武鬆眼神一寒,這些畜生,恐怕已經在進行某種預備性的邪法了!
就在兩人準備下水離開時,異變陡生!
原本平靜的海麵,毫無征兆地劇烈翻湧起來!天空中不知何時聚集起厚厚的烏雲,遮蔽了星月之光!一道詭異的、如同巨大眼眸般的青色光柱,猛地自遠處深海方向衝天而起,直貫蒼穹!光柱之中,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陰影在掙紮、嘶嚎!
與此同時,懷中的“巡查使”令牌和喬道清所贈的避水符,同時變得滾燙!
“不好!是‘歸墟之眼’異動!”武鬆心中警鈴大作!
那青光如同信號,瞬間驚動了“海鯨號”上的人!
“敵襲!有人窺探!”尖銳的警報聲響起!船上瞬間燈火通明,無數身影從艙內衝出,手持兵刃,向著武鬆和戴宗所在的方向撲來!
更可怕的是,那青光似乎引動了某種力量,武鬆和戴宗隻覺周身海水變得粘稠冰冷,一股巨大的吸力自深海傳來,竟要將他二人拖入無儘黑暗之中!
“走!”
武鬆暴喝一聲,與戴宗同時運起全身功力,對抗那恐怖的吸力,奮力向岸邊方向遊去!身後,是追兵的呼喝聲和破空而來的箭矢!
海麵之上,風雲突變,一場突如其來的追殺與逃亡,在這詭異的青光映照下,驚險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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