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鬆年身形暴退,左手探入懷中,再伸出時,指間已夾著三枚烏黑發亮、細如牛毛的短針!針尖泛著幽藍光澤,顯然淬有劇毒!
“武鬆!能逼本太尉使出這‘幽魂透骨針’,你足以自傲了!受死吧!”石鬆年獰笑聲中,手腕一抖,三枚毒針成品字形,無聲無息卻又快如閃電般射向武鬆上中下三路要害!這暗器手法極其陰毒,專破護體真氣,中者立斃,乃是他的保命殺招!
間不容發之際,武鬆瞳孔驟縮,那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渾身汗毛倒豎!躲,已然不及!擋,尋常格擋難以儘數攔下這細如牛毛的毒針!
電光石火間,他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決定!
他不退反進,體內《陰陽淬元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逆向運轉,那混沌氣流不再護持周身,反而向內極度壓縮,於胸前膻中穴形成一個微小的、高速旋轉的混沌漩渦!同時,他戒刀橫於身前,並非格擋,而是以一種玄妙的軌跡劃出,刀尖牽引,竟是要以自身為餌,以刀為引,強行改變毒針軌跡,並將其……吞噬!
“嗤嗤嗤!”
三枚毒針觸及那混沌漩渦的邊緣,並未如預想般穿透,反而如同陷入泥沼,速度驟減,針上的幽藍毒芒與那灰蒙蒙的混沌氣流劇烈摩擦、抵消,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武鬆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強行以肉身引動、煉化這等陰毒暗器,對他負擔極大,經脈如同被無數細針穿刺!但他眼神依舊銳利如刀,死死鎖定著石鬆年!
石鬆年見自己無往不利的殺招竟被對方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化解,不由得目瞪口呆,心神瞬間失守!
就是現在!
武鬆強忍劇痛,將煉化毒針帶來的反噬與自身殘存的所有力量,儘數灌注於戒刀之中!刀身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灰芒暴漲,仿佛連周圍的光線都要吞噬!
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隻是最簡單、最直接的一記直劈!
力劈華山!
這一刀,蘊含著他自穿越以來所有的曆練、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守護之意!是為景陽岡下冤魂而劈!是為江南被擄孩童而劈!是為楚州受難鹽民而劈!是為天下所有受奸佞邪教荼毒的蒼生而劈!
刀光過處,空間仿佛凝固!
石鬆年從那震懾心神的一刀中驚醒,倉促間舉劍格擋,將畢生功力凝聚於劍身!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遠超之前的巨響爆發!
禦賜寶劍應聲而斷!
刀光毫不停滯,自上而下,掠過石鬆年的身體!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石鬆年保持著格擋的姿勢,僵立原地,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與絕望。一道細密的血線自他額頭正中浮現,筆直向下,穿過鼻梁、嘴唇、咽喉、胸膛……
“呃……不……可能……”
他喃喃吐出幾個字,隨即,整個人從中整齊地裂開,轟然倒地!鮮血內臟流淌一地,死狀淒慘無比!
權傾朝野、作惡多端的殿前司太尉石鬆年,就此伏誅!
“太尉死了!”
“快跑啊!”
樓船上的親兵見主將慘死,頓時魂飛魄散,再無戰意,紛紛跳船逃生,或跪地求饒。
武鬆拄著刀,劇烈喘息著,看著石鬆年的屍體,胸中一口鬱結多年的惡氣,終於長長吐出。但他也因力竭與內傷,眼前陣陣發黑,幾乎站立不穩。
主將身亡,中軍樓船被奪,這個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傳遍戰場!
正在苦戰的官兵聞訊,士氣瞬間崩潰!
“太尉死了!敗了!快逃啊!”
黃安、董平等人見大勢已去,再也無心戀戰,紛紛率領殘兵敗將,倉皇撤退。
梁山水軍趁勢掩殺,直追出十數裡,繳獲兵器、船隻無數,方才得勝收兵。
這一場關乎梁山生死存亡的大戰,終以梁山泊大獲全勝而告終!
當朝陽升起,照耀著遍布狼藉的戰場和飄揚的梁山旗幟時,所有幸存下來的梁山好漢,都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他們守住了自己的家園!他們擊敗了強大的官兵!他們誅殺了奸佞首惡!
武鬆在魯智深等人的攙扶下,望著歡呼的弟兄們,望著初升的太陽,臉上露出了疲憊卻欣慰的笑容。
這一關,總算過去了。但未來的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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