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二哥威武!”周圍的忠義軍士兵見我如此悍勇,士氣大振,紛紛嚎叫著撲向敵人,用長矛捅刺,用刀斧劈砍,甚至用身體去撞擊,去阻擋!不斷有人被鐵浮屠的長矛洞穿,被戰馬踩踏成泥,但後麵的人立刻填補上空缺,死戰不退!
戰場徹底陷入了混亂和血腥的泥沼。忠義軍憑借著一股血勇和相對靈活的戰陣,死死頂住了鐵浮屠第一波最凶猛的衝擊!鋒矢陣的尖端,我們這幾把尖刀,硬是在這鋼鐵壁壘上,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然而,鐵浮屠太多了,太硬了!他們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湧來,仿佛無窮無儘。我們的傷亡在急劇增加,推進的速度越來越慢,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數十甚至上百條生命的代價!
我雙刀已然砍得卷刃,渾身浴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手臂酸麻,氣息也開始粗重。環顧四周,魯智深禪杖揮舞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李逵更是身上添了幾道傷口,雖然不深,但鮮血淋漓,狀若瘋虎。
不行!不能停在這裡!一旦攻勢停滯,被鐵浮屠徹底纏住,等後方完顏宗望主力合圍,我們就真的全軍覆沒了!
必須打破僵局!
我的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敵軍,死死盯住了那麵在風中獵獵作響的完顏闍母的帥旗!擒賊先擒王!
“魯達兄弟!鐵牛!隨我衝那帥旗!”我厲聲喝道,同時體內那股灼熱氣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一股更加強橫的力量感湧現出來!
“好!”
“俺聽二哥的!”
我們三人,如同三支離弦的利箭,脫離了大部隊的陣型,以一種決死的姿態,向著帥旗所在的方向,發起了決死的衝鋒!
“保護將軍!”金兵也發現了我們的意圖,更多的鐵浮屠和精銳拐子馬向我們圍攏過來!
箭矢如雨點般射來,我雙刀舞動,護住周身,格飛大部分箭矢,但仍有一支狼牙箭擦著我的臉頰飛過,帶起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魯智深禪杖狂舞,將射向他的箭矢儘數砸飛。李逵則仗著皮糙肉厚,又有項充、李袞團牌掩護,硬頂著箭雨前衝!
距離帥旗,還有一百步!但這短短一百步,仿佛天塹!麵前是密密麻麻,至少三四層重甲騎兵!
“武鬆!受死!”一名手持狼牙棒的金軍悍將迎麵衝來,看其盔甲,至少是個猛安千夫長)!
他借助馬勢,狼牙棒帶著萬鈞之力,向我當頭砸下!這一棒若是砸實,便是鐵打的頭顱也要粉碎!
避無可避!
我眼中凶光爆射,不退反進,右腳猛地一跺地麵,整個人騰空而起,竟然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狼牙棒,身體與那猛安交錯而過!
在空中,我腰腹發力,身體詭異地一扭,右手那柄卷了刃的戒刀,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劈向那猛安的後頸——那是重甲頭盔與身甲連接的薄弱處!
“噗——!”
血光衝天而起!一顆戴著鐵盔的頭顱飛上半空!那無頭的屍身依舊保持著揮棒的姿勢,隨著戰馬又衝出去十幾步,才轟然倒地!
我落在地上,踉蹌一步,一口逆血湧上喉頭,又被我強行咽下。這一擊,幾乎耗去了我大半力氣!
“二哥!”李逵和魯智深見我如此悍勇,更是激發了凶性,一個如同金剛怒目,禪杖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一個如同地獄修羅,板斧翻飛,砍出一條血路!
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
我們已經能看到帥旗下,那個身著華麗金甲,麵色陰沉,正指著我們大聲呼喝的金軍主將——完顏闍母!
他身邊最後一批親衛鐵浮屠,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對準了我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突然,金軍後陣,傳來一陣巨大的騷亂!喊殺聲從鐵浮屠防線的側後方響起!
一支人馬,人數不多,但極其悍勇,如同尖刀般插入了金軍的後背!他們衣甲混雜,甚至有些穿著百姓的服飾,但戰鬥力極強,尤其擅長近身格殺,專攻馬腿和下三路,打得金軍後陣一片混亂!
那旗幟上,隱約可見一個“趙”字!
是趙邦傑的義軍!他們來了!
與此同時,側翼的山林中,也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解珍、解寶率領的那支輕步兵,如同鬼魅般從山林中殺出,利用鉤鐮槍、撓鉤等器械,專門對付鐵浮屠的戰馬!
完顏闍母的帥旗所在,瞬間成為了戰場漩渦的中心!
機會!
我和魯智深、李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絕處逢生的光芒!
“兄弟們!援軍已到!隨我殺——!”
我不知從哪裡又湧出一股力氣,抓起地上一柄不知誰掉落的長槍,代替了已經不堪使用的戒刀,身先士卒,向著那麵搖搖欲墜的帥旗,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身後,是無數忠義軍將士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血染的臥牛崗,生死,在此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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