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彥演你決心已定，我尊重你的選擇。”
儘管心中不舍，但見洪承疇態度堅決，一定要出京為官，程光陽最終還是決定答應對方。
其實讓洪承疇到地方任職，也有好處。
曆史上的洪承疇，做過浙江提學僉事，做過兩浙承宣布政左參議，做過陝西督糧參政，任職期間，多次組織兵馬鎮壓各地農民起義，可以說他的軍事能力，就是在此過程中，一點點鍛煉出來的。
倘若一直讓洪承疇留在京城，也許對他而言，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些，程光陽緩緩離開座位，走到洪承疇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
“彥演，不管將來去到哪裡，你都是我們興明社的一份子，也是本社長最信任的好同誌、好同鄉、好朋友！到了浙江，好好乾，乾出政績來，我會奏請皇上提拔你！”
“嗯……社長，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洪承疇點了點頭，轉身望向周邊其他社員道：
“諸位同誌，你們大家留下來，要好好輔助社長，繼續將興明社發揚光大！我到了浙江，會立刻著手提拔一批生員，將他們發展成興明社社員，將來他們若是能考中進士，還請各位同誌多加照應！”
眾社員聞言，紛紛笑著回應道：
“彥演不必擔心，隻要是你推薦入社的，我等一定會好好安排！”
“對了彥演，你去到浙江，若是有機會的話，何不想想辦法，在那裡成立一個分社？”
聽到有人提到成立分社，洪承疇思索片刻，頷首道：“大家放心，倘若條件允許，我自會組建分社，隻是開支可能很大，屆時還請京師總部這邊，給我撥些款子。”
“這是自然，何消多言。”
程光陽承諾道：“你若當真能在浙江辦一家分社，到時候我不但給你撥款，直接讓你做分社社長都行。”
“好，社長這番話，我可是當真了。”
洪承疇笑著點了點頭。
…
翌日清晨，經過昨夜一夜深思熟慮，程光陽基本擬好了任免名單。
不過今天並不是舉行經筵日講的日子，照例日講官不能入宮。沒辦法，他隻得去找客印月，讓對方替自己把名單送入宮中。
為此不得不驅車前往保大坊的翠花胡同。
聽說程光陽來見自己，客印月這邊頓時喜上眉梢，立刻對著鏡子梳妝打扮，親自來到大堂與他相見。
“好弟弟，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姐姐幾次喚你過來吃酒，你總找借口推辭……”
客府大堂。眼看朝思暮想的男人出現在麵前，客印月心中其實歡喜萬分，麵上卻故意蛾眉淡掃，嘟著嘴，悶悶不樂道。
程光陽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虛道：“姐姐明鑒，非是愚弟不願陪姐姐吃酒，隻因這些日子，每天公務纏身，實在脫不開身，還望姐姐體諒則個。”
“呸，又胡說……”
客印月翻了個白眼，輕啐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詹事府裡的那些人，都是些閒官罷了，又不是在六部做事，平日哪有什麼公務。”
所謂詹事府，原本是明代管理東宮事務的中央機構，不過到了明代後期，已然徒有虛名，各種詹事府下轄的官職，大多淪為了轉遷台階，並沒有實際職能。
所以在詹事府中當差，的確如客印月所言，非常清閒，平日除了按時去衙門值守，基本沒有多餘公務。
程光陽愣了愣，沒想到客印月如此不好糊弄，隻得合袖作揖，主動朝她賠罪道：
“好姐姐，我這幾天的確不方便，你就不要與我計較了，何況我今日不是過來找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