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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入夜,鶴年堂後院病房,人來人往、燭火通明。
在鶴年堂李大夫的醫治下,程光陽此時已清理過傷口,包紮好了傷臂,正靜靜地坐在堂內的椅子上休息。
客光先擔心還會有人對他不利,迅速調集人手,布置了數百名錦衣衛,人人腰係長刀,手持燈籠,在院子周邊來回巡視。
“程郎,嗚嗚嗚……”
聽說自家夫君被人刺殺,還受了重傷,陳阮芷、徐妙染、王修微三名妻妾,無不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離開程府,連夜趕到醫館探望。
見程光陽果然有傷在身,陳阮芷不禁悲從中來,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邊掩麵抽泣,邊昂起頭來望著他,關切道:
“程郎,你現在還疼不疼?”
程光陽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輕輕替妻子撣去眼角的淚珠,笑著安慰她道:
“阮芷,你不要哭,為夫沒事,隻是受了些皮外傷,過些日子便痊愈了。”
陳阮芷仍舊淚流滿麵,咬唇道:
“從前外公還活著的時候,不止一次對妾身說,要妾身今後多規勸程郎,讓程郎在官場上學會和光同塵、明哲保身,妾身如今好後悔,後悔沒有把外公的話記在心裡,沒有及早規勸你……”
程光陽聞言,自顧自搖頭道:
“和光同塵、明哲保身,大明就是有這種想法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會國勢日蹇、江河日下。“
“可是夫君,你也應該為自己考慮,不是嗎?”
這次程光陽遇刺之事,實在給陳阮芷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她忍不住邊哭邊對自家丈夫道:
“就算夫君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妾身和我們的兒子明誠考慮……夫君,不如明日你就向皇上辭官吧,我們一家人搬回泉州,不要留在京城了。”
“是啊夫君,阮芷姐姐說的是,我們回泉州老家,不要再管這裡的事了。”
妙染也和陳阮芷一樣,為了程光陽的安全考慮,希望他不要再留在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唯有王修微沒有出言附和。
王修微並非不關心程光陽,隻是她比陳阮芷和徐妙染看得通透,心裡很清楚,自家夫君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不是辭官回家,就能消災免禍的了。
相反,對方非但不能輕易辭官,反而還必須要頂住重重壓力,繼續在京城任職,在全國各地推行新政。
隻有牢牢掌控住權柄,把所有政敵鬥垮,把所有阻礙碾平,將來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程光陽的想法和王修微是一樣的。
見妻子陳阮芷和妾室徐妙染,雙雙勸自己辭官,他立刻開口拒絕道:
“不,我不能走。我留在這裡,一切還有機會。我若是走了,那我們這一家人,全都要萬劫不複。”
“你們放心,東林黨鬥不垮我,閹黨也鬥不垮我,南方的士紳,北方的宗室,他們全都鬥不垮我!”
“我來到這個世上,就是準備和他們鬥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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