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醒’了?!”
馬靈花或者說她身上的黃仙)這句話,像是一盆冰水澆在我們心頭,讓便利店裡的溫度驟降了幾分。
一具被邪道殘魂寄予厚望、蘊養千年的古屍將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絕不是起來打個哈欠那麼簡單。那意味著滔天的屍禍、難以想象的破壞力,以及蔡重九那個瘋子可能徹底掌控這股可怕力量!
我們這邊呢?我,一個半吊子外門弟子加網約車司機;關妙妙,茅山高徒但傷勢未愈;百裡輝,裝備時靈時不靈的技術宅;金福祿,戰五渣情報販子兼主播;外加一個請仙附體但明顯主打追蹤輔助的出馬仙,張小玄遠在龍虎山,解不了近渴。
這陣容去硬剛一個即將蘇醒的千年蔭屍加老奸巨猾的葬師殘魂?怎麼看都像是送外賣上門,嗯,還是免費的那種。
“得搖人!”我脫口而出,臉色發苦,“這活兒咱們幾個啃不動,得加錢……啊不是,得加人!”
金福祿立刻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搖人!我出雙倍……不,三倍經費!”他是真怕了,上次金餘殞命的事件應該是給他留下了陰影。
百裡輝推了推眼鏡:“我可以嘗試調用幾架加裝了超頻次聲波發生器和紫外線矩陣燈的無人機進行遠程騷擾……”
關妙妙擦拭著“青鋒”,雖然麵色凝重,但眼神堅定:“邪祟當前,義不容辭。但我需一炷香時間調息,方能勉強施展一次全威力的‘上清破雲璿璣雷法’。”這名字聽著就牛逼,但顯然也是拚命的招式。
馬靈花肩膀上的黃皮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舔了舔爪子:“打架彆指望咱家,咱家隻負責帶路和看熱鬨。不過提醒你們一句,那地方現在的氣場亂得像一鍋燉糊了的殺豬菜,尋常法術效果大打折扣,還得防著彆被陰兵煞氣衝了身子。”
陰兵!對了,城郊工地下麵還鎮壓著數萬陰兵呢!蔡重九搞事,會不會再次驚動它們?
局麵瞬間清晰。我們需要一個能鎮住場子、經驗老道、最好還能對付屍祟和陰兵的高端戰力。
“找古爺!”我和關妙妙幾乎同時開口。
地肺宗傳人,精通陣法符篆,手段高深莫測,還跟墨篆門有舊怨。雖然亦正亦邪,要價肯定黑,但眼下他是最合適、也可能是唯一能請動的強援。
我立刻掏出手機,翻到那個隻存了號碼、從未撥打過的備注:“古墨塵谘詢收費)”。
深吸一口氣,我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邊傳來一個慢悠悠、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聲音,背景音裡還有咿咿呀呀的京劇唱腔:“喂……哪位啊?擾人清夢,可是要折壽的……”
“古老先生!是我,華元!有急事,大買賣!”我趕緊自報家門,語氣恭敬又急切。
“華元?”古墨塵頓了頓,似乎在想是誰,隨即恍然,“哦……開出租那小子,靈寶派的。怎麼?又碰上擺不平的‘臟東西’,想找老夫做谘詢?按小時收費,不足一小時按一小時算,支持現金、轉賬,pos機也行。”
我:“……”這老家夥果然三句不離錢。
“古老先生,情況緊急!”我顧不上吐槽,語速飛快地將蔡重九殘魂未滅、意圖奪舍千年蔭屍、並且可能即將成功的情況說了一遍,重點強調了陰兵隱患和可能引發的巨大災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京劇聲也調小了些。古墨塵的聲音變得嚴肅了幾分:“蔡重九……葬師門的敗類,倒是命硬。千年蔭屍將醒,陰兵躁動……嗯,確實是潑天的大禍。”
有門!我心中一喜,趕緊加碼:“古老先生,您看……能否出手相助?報酬好商量!”說完我心都在滴血,預感錢包要遭重創。
“嗬嗬……”古墨塵輕笑一聲,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玩味,“幫忙?可以。不過,老夫的價碼,可不低。”
“您說!”我咬牙道。
“第一,此次出手,無論成敗,基礎勞務費這個數。”他報了一個讓我眼前一黑的數字,足夠我把“黑旋風”裡外翻新三遍還有剩。
“第、第二呢?”我聲音有點發顫。
“第二,那千年蔭屍身上,若有什麼陪葬的古物、法器,歸我。屍身如何處理,另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古墨塵的語氣陡然變得深沉,“若此事背後,真有墨篆門或者那所謂‘主人’的影子……日後你們查到任何與之相關的、尤其是關於‘渡河’計劃的線索,必須第一時間與我共享。”
前兩個條件雖然肉疼,但還在意料之中。這第三個條件,卻讓我心頭一凜。這古墨塵,果然對“渡河”計劃極度關注,他所圖甚大。
我捂住話筒,快速用眼神和關妙妙、金福祿交流了一下。關妙妙微微點頭,示意可以答應。金福祿則一臉“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肉痛表情。
“成交!”我沉聲道,“請古老先生儘快趕來‘有餘便利店’彙合!”
“不急。”古墨塵慢條斯理地說,“你們先去準備些東西:百年以上的桃木芯三尺、黑狗血要純黑、未曾配種的壯年公狗)三斤、陳年糯米一鬥、還有……給我帶一盒上好的龍井,要明前的,泡茶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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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老家夥事兒真多!前麵幾樣還好說,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明前龍井?!
“古老先生,這茶……”
“找不到?”古墨塵打斷我,語氣平淡,“那就算了,老夫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