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翩翩起舞的落花洞女動作猛地一滯,臉上的迷醉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和恐懼,她們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紛紛轉身,悄無聲息地退回了迷霧深處,消失不見。
一個身影從迷霧中緩緩走出。
那也是一個苗族少女,年紀約莫十八九歲,穿著一身不同於其他洞女的、以深藍色為主、繡著複雜銀色紋路的傳統服飾,手腕和腳踝上都戴著綴滿小銀鈴的飾物,剛才那清越的鈴聲正是來源於此。她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明麗大氣,眼神清澈明亮,帶著一種山野般的靈動和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她打量著我們這群不速之客,目光在我們身上的道袍、法器以及現代裝備上停留了片刻,最後用帶著濃重口音但還算流利的漢語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闖進‘迷魂氹’?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我們鬆了口氣,看來是遇到懂行的人了。
我上前一步,儘量友善地說道:“姑娘,我們是……民俗文化研究員,聽說紅石穀有些古老的傳說,想來考察一下。剛才多謝你出手相助。”
百裡輝震驚的看著我,感覺是在說:老華,你這瞎話張嘴兒就來啊。
“研究員?”少女狐疑地看著我們,顯然不太相信,“紅石穀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那裡的‘東西’醒了,很凶。剛才那些姐妹,就是被它的氣息引誘出來的。”
“什麼東西醒了?”王維之急忙問道,“是不是一個戴著刻眼睛銀耳環的鬼婆?”
少女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更加警惕:“你們怎麼知道‘哚噶’苗語對鬼婆巫婆的稱呼)?你們到底是誰?”
眼看瞞不下去,而且有求於人,我隻好半真半假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有一個朋友可能在那裡失蹤了,我們必須去找他。而且,那裡蘇醒的東西,可能也會危害到外麵的村寨。”
少女盯著我們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斷我們話語的真偽。她手腕上的銀鈴無風自動,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片刻後,她似乎做出了決定,歎了口氣:“我叫阿雅古朵。是附近寨子負責看守這片山林的‘落花洞女’……之一,不過我和那些被完全迷惑的姐妹不同,我還保持著清醒。”
落花洞女?看守?還保持清醒?信息量有點大。
阿雅古朵繼續說道:“你們說的那個‘哚噶’,很久以前就被寨子裡的先人封印在紅石穀了。但最近,她的封印鬆動了,力量泄露出來,不僅引誘了寨子裡更多的姐妹成為落花洞女,還在召集山裡的精怪。你們的朋友如果進了紅石穀,恐怕……”她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我們必須去!”我語氣堅定。
阿雅古朵看著我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憑你們幾個,闖不進紅石穀的核心區域。那裡的迷霧能吞噬方向,還有被‘哚噶’控製的精怪和洞女巡邏。”
她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們真的想救人,並且願意幫忙徹底解決這個禍患的話……我或許可以帶你們進去。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避開大部分麻煩。”
這突如其來的幫助讓我們既驚喜又警惕。
“你為什麼願意幫我們?”關妙妙冷靜地問道。
阿雅古朵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因為我的姐姐……她是最早被引誘進去的洞女之一。我想救她出來,更不想看到寨子裡更多的姐妹變成那樣。但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你們……看起來有些本事。”她看了看關妙妙的符籙和我的玲瓏閣。
“好!我們合作!”我立刻答應。無論如何,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希望。
“跟我來。動作輕點,彆驚動了山裡的‘耳朵’。”阿雅古朵轉身,赤足踩在布滿苔蘚和落葉的地麵上,悄無聲息,如同林間的精靈。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壓下心中的種種疑慮,快步跟上了這位神秘的落花洞女。
有了阿雅古朵的帶領,我們果然避開了許多看似平常卻暗藏危險的區域。她似乎對這片山林了如指掌,能聽懂風的聲音,能分辨泥土的氣息。
陳京韻默默地跟在我們身後,看著阿雅古朵的背影,眼神複雜難明。
在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時,阿雅古朵忽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臉色微變:“不好,‘石蠻子’被驚動了!快躲起來!”
她話音剛落,前方地麵突然隆起,一個由亂石和泥土構成的、比之前遇到的石敢當小一號但更加敏捷的精怪,咆哮著鑽了出來,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我們!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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