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輝的技術宅之力再次發揮了關鍵作用。他沒費太大功夫就黑進了那個預約係統,不僅給我們仨……我、關妙妙、金福祿,搞到了三個寶貴的“內部體驗名額”,還順手把係統裡關於蓮媞女士的行程安排和部分加密的客戶評估資料扒了下來。
“這女人精得很,”百裡輝指著屏幕上的數據,“她不是誰都‘治’。係統裡有套評估標準,優先選擇那些情緒低落、意誌消沉、或者近期遭遇重大變故的人。而且,她似乎對‘生命力旺盛’的年輕人格外‘青睞’。”他指了指金福祿,“像老金這種這種陽氣足的,在她眼裡可能就是……嗯,大補。”
金福祿本來還挺興奮能去“臥底”的,一聽這話,臉都綠了:“輝子你彆嚇我啊!要不……要不我在外麵給你們技術支援?”
“慫啥!”我拍了他一下,“有我和妙妙在,還能讓你被吸乾了是咋地?你負責活躍氣氛,吸引注意力,我和妙妙見機行事。”
關妙妙點點頭,她換上了一身素雅的連衣裙,將那股英氣稍稍遮掩,多了幾分溫婉,隻是眼神依舊清澈銳利。我也穿了件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夾克,努力把自己往“迷茫青年”的人設上靠。
蓮媞女士的“心靈道場”設在市中心一棟高檔寫字樓的頂層。一出電梯,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鬱的、甜膩的檀香,夾雜著某種不易察覺的、讓人精神微微放鬆的異香。走廊燈光柔和,牆壁上掛著意境空靈的水墨畫,播放著縹緲的梵音,環境布置得極能安撫人心,也極易讓人放下戒備。
前台站著一位笑容甜美、眼神卻有些空洞的年輕女孩,核對了我們的預約信息後,便將我們引到了一間寬敞的靜室。
靜室裡已經盤膝坐下了十幾個人,有神色憔悴的中年男女,也有眼神迷茫的年輕人,大多衣著光鮮,看來這位“慈蓮仙姑”的客戶群體經濟實力不俗。大家都很安靜,沉浸在那種被精心營造出的“祥和”氛圍裡。
金福祿有點緊張地東張西望,被我暗中掐了一把才老實坐下,開始努力扮演一個“錢多燒得慌尋求心靈寄托”的富二代。
我和關妙妙坐在稍靠後的位置,低眉垂目,暗中觀察。
靜室前方是一個微微抬高的平台,鋪著潔白的軟墊。片刻後,側門輕啟,那位照片上的蓮媞女士款步而出。
說實話,真人看比照片上更具風韻。旗袍合體,步態婀娜,眉眼間的悲憫之色恰到好處,手腕上的翡翠念珠隨著她的動作流淌著溫潤的光澤。她一出現,整個靜室的氣氛仿佛都凝實了幾分,那股甜膩的異香也似乎更濃鬱了。
她並未立刻開始“療愈”,而是先用一種極其溫柔舒緩的嗓音,講述了一些關於“放下執念”、“接納自我”、“感受生命能量”的似是而非的道理,聲音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心生親近。
我甚至感覺到旁邊一位大姐已經開始悄悄抹眼淚。
“有點門道,”關妙妙的聲音細微如絲,傳入我耳中,“是音律和香料配合的淺層催眠,讓人更容易被引導。”
我微微點頭,暗中運轉玲瓏閣,一股清流在體內流轉,保持靈台清明。金福祿那邊似乎也有點暈乎乎,我趕緊用腳尖輕輕碰了他一下,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暗自咋舌。
初步的“洗腦”環節過後,蓮媞女士微笑道:“接下來,我將引導大家進行深度冥想,並為有緣的朋友進行一對一的靈能撫觸,幫助大家疏通淤積的能量結節。”
她開始引導冥想,聲音愈發空靈縹緲。那股異香也越來越濃。
就在眾人都沉浸在那種昏昏欲睡的放鬆狀態時,我敏銳地察覺到,蓮媞女士手腕上的翡翠念珠,開始散發出極其微弱的、肉眼難辨的淡粉色光暈。
她緩步走下平台,如同檢視羔羊的牧人,目光從一個個信徒身上掃過。她的指尖看似無意地拂過某些人的頭頂或肩膀。
每一次觸碰,她都停留極短,但在我集中精神感知下,能“看”到一絲絲極其細微的、帶著滿足愉悅情緒的精氣,從那些被觸碰者體內被抽出,彙入她的念珠。而被抽取者毫無所覺,反而露出更加陶醉放鬆的表情,仿佛得到了極大的慰藉。
她這是在……品嘗開胃小菜?
很快,她的目光落在了金福祿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陽氣足,心思相對單純看起來),確實是上好的“補品”。
她微笑著走向金福祿,柔荑般的玉手緩緩伸向他的頭頂。
金福祿嚇得汗毛倒豎,拚命給我使眼色。
我正準備有所動作,關妙妙卻搶先一步。
就在蓮媞女士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金福祿的瞬間,關妙妙突然“哎喲”一聲,身體微微一歪,仿佛坐不穩一般,手臂“不小心”地碰到了旁邊的一個水杯。
水杯傾倒,清水灑出,剛好濺了幾滴在蓮媞女士的旗袍下擺上。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蓮媞女士的動作,她秀眉微蹙,低頭看向被打濕的衣擺,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慍怒,但立刻被完美的微笑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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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大師,我不是故意的!”關妙妙連忙起身,一臉歉意和慌亂,拿出紙巾就要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