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看起來像是倉庫的地方身下墊著厚厚的毯子。關妙妙紅腫著眼睛,緊緊握著我的手,一刻不停地向我體內輸送著溫和的茅山道炁。張小玄、金福祿、百裡輝都圍在旁邊,臉色疲憊而擔憂。古墨塵則坐在不遠處,皺著眉頭,大口灌著酒。李守拙老先生坐在一旁調息,臉色依舊蒼白。
“華元!你醒了?!”關妙妙第一個發現我睜開了眼睛,驚喜交加,淚水再次湧出。
其他人也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我的狀況。
我試著動了動,渾身依舊劇痛無力,尤其是經脈,如同被犁過一遍,但那種靈魂凍結、意識沉淪的感覺已經消失了。我內視了一下,那株“法苗”嫩芽黯淡了不少,顯然消耗巨大,但它依舊在頑強地搖曳著,持續轉化著體內殘留的“蝕”之力。玲瓏閣靜靜躺在我胸口,光澤依舊暗淡,但與我之間的感應似乎更加緊密了一絲。
“我……沒事了。”我聲音沙啞地開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暫時……死不了。”
古墨塵走過來,搭了搭我的脈,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嘖嘖,小子,命是真硬!那股‘蝕’之力陰毒無比,連老子都沒把握能逼出來,你居然自己扛住了?還因禍得福,道基好像更凝實了點?怎麼回事?”
我沒有隱瞞,將意識深處見到葛仙翁虛影、激活“法苗”、引導“蝕”之力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葛仙翁竟然降世?”古墨塵摸著下巴,眼神複雜,“法苗種靈……這可是靈寶派壓箱底的保命神通之一啊!看來他是真看好你。”
眾人聽完,既為我慶幸,也感到震驚。葛仙翁的神通廣大,再次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次多虧了葛仙翁留下的後手。”我心有餘悸,“否則,我恐怕已經……”
“主人……陳京韻的力量,太可怕了。”關妙妙握緊我的手,聲音帶著後怕,“僅僅是一縷隔空意誌,就有如此威能。她若真身降臨……”
倉庫內的氣氛頓時沉重起來。回想起祭壇前那淡漠的雙眸和無可抗拒的威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無力感。
“不對啊。”金福祿撓著頭,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那個‘主人’那麼厲害,她明明可以直接搶走華元哥的玲瓏閣和木盒子啊?為什麼隻是警告一下,弄傷華元哥就走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這個問題,瞬間點醒了我們。
是啊!以陳京韻展現出的實力,她完全有能力在我們修複祭壇的關鍵時刻,強行奪走一切,甚至將我們全部留下。但她沒有這麼做,隻是出手重創了我,破壞了修複儀式,然後便離開了。
這不合常理!
“她在忌憚什麼?”張小玄沉聲道。
“或者說……她在等待什麼?”百裡輝推了推眼鏡,分析道,“從‘工程師’到蓮媞,再到於天華和司曜辰,他們的行動雖然激烈,但似乎都帶著某種‘試探’和‘引導’的意味。包括這次,主人親自出手,卻隻是阻止,而非奪取。”
李守拙緩緩睜開眼,語氣凝重:“古老弟,各位小友,你們可曾想過,‘渡河’計劃,或許並非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粗暴的‘毀滅世界’?”
古墨塵灌了口酒,眼神銳利起來:“你的意思是?”
李守拙道:“陰陽衡儀,是維持一方平衡的關鍵。‘主人’想利用它,或許並非隻是為了抽取能量。她可能……需要的是一個‘特定狀態’下的衡儀?比如,在陰陽失衡到極致,卻又被強行插入‘鑰匙’,試圖修複而未果,導致能量徹底失控暴走的那一瞬間?那種狀態下產生的能量爆發,或許才是她真正需要的‘開門’契機?”
這個推測,讓我們毛骨悚然!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之前試圖修複祭壇的行為,豈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懷?她阻止我們,不是因為怕我們修好,而是怕我們修得“不對時機”或者“方式錯誤”,破壞了她的計劃?她需要的是在某個關鍵節點,讓衡儀以一種她預設的方式“毀滅”?
而我和玲瓏閣,作為“萬炁調和”的關鍵,木盒和鑰匙,作為修複的“希望”,都是她計劃中重要的“催化劑”和“變量”?所以她不能現在就奪走,而是需要我們在合適的時機,去“觸發”那個她想要的結局?
“操!這娘們把我們都當棋子了?!”古墨塵罵了一句,臉色難看。
一股巨大的陰謀感和無力感籠罩了所有人。我們自以為在對抗邪惡,卻可能從一開始就走在彆人設計好的道路上?
倉庫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傷勢未愈的我,感受著體內依舊隱隱作痛的經脈和那株頑強的小苗,心中充滿了迷茫與沉重。
前路迷霧重重,而執棋者,已然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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