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蘑菇？”吳川忍不住問道：“這裡哪裡來的黑蘑菇，我們一路走過來，除了累累白骨，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怎麼會有黑蘑菇呢？”
“你不會是記憶出現了偏差，有些精神錯亂吧！”
“我沒有，”孟雲飛斬釘截鐵地回應道：“原本我想不起來與她有關的事情，現在我已經可以記起來了一些了，她肯定是中毒了，那個黑蘑骨吃錯了，是會中毒的。”
“我當時就應該堅持自己的看法，讓她不要去吃黑蘑骨的。”
“要是自己堅持了的話，她就不會中毒身亡，哪怕是跟自己一樣，之後也不知道怎麼昏睡過去的，等醒過來之後，也不至於丟掉性命。”
吳川看著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儘管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演員，可是神態和表情都不似作假，依然有些不明就裡，追問道：“這裡哪裡有什麼黑蘑菇，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品種的蘑菇。”
“我以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孟雲飛表現出來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士，頭也不回地回應，“我也是到了這裡，才知道世間還存在這種離奇的東西，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她認識這種東西，我都是從她這裡聽到的，她當時就告訴我，這種東西要是吃錯了，會讓人中毒身亡，神仙難救，還反複叮囑我，在吃它的時候，一定不能搞錯了。”
“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自己吃錯了，落得個一命嗚呼的下場。”
“我有責任，我從一開始就應該阻止她去吃這種詭異的東西，她的死是我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導致的。”
“我真該死。”
吳川有些不太理解，他乾嘛要一直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就算他沒有起到阻攔的責任，也不至於這麼埋怨自己。
既然對方告訴了他這種東西，想必這個女子對這種東西有相當程度的了解，興許是她自認為自己熟悉這種前所未聞的黑蘑菇的屬性，自認為自己能夠從中挑出來無毒的，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終誤食了有毒的黑蘑菇，讓自己毒發身亡。
河裡淹死的通常都是會水者，這中毒者多半也是識毒者。
“這麼說……你也吃過……這種……東西？”小結巴冷不丁地問道。
孟雲飛雙手抓著已然死亡的女士的胳膊，表情哀傷至極，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我應該是吃過這種東西，可是現在我記不清楚了，暫時還想不起來。”
小結巴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很納悶地問道：“既然……她告訴你……這種……東西……吃錯了……容易……中毒……她自己……反而……因為……吃錯了……毒發……身亡……而你……反而……沒有……事兒……這當真是……冥冥中……真有……天意……你的命……可真大。”
“我對後麵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孟雲飛說，“但是我覺得我應該是吃過的，我能沒有出事，應該還是得感謝她，當時她肯定告訴過我，哪些我能吃，哪些我不能吃的。”
“我可能吃的不多，再加上她自己的疏忽大意，吃錯了，並且吃的量還比較大，才會中毒身亡的。”
“我得好好想想，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這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我應該能夠記得更清楚的。”
“我肯定能夠想起來更多的事情，現在依然有些模糊，朦朦朧朧的。”
“你是不是覺得他的話有些矛盾，”吳川小聲地對著身旁的小結巴說，“他應該是觸景生情了，記起來了一些事情，但是意識明顯還是有些模糊，所以看起來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
“這應該跟他一直處於缺氧的環境裡麵有關。”
“你可能不太清楚，當時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一直昏迷著，醒過來的時候，甚至於都記不起來他跟眼前的這個女士遇到後的情形，意識模糊的很。”
“也許吧！”小結巴說，“要是……長時間……處於……這種……缺氧的……狀態……裡麵……昏迷了……一段時間……再次……蘇醒……過來……以後……的確……會……出現……這種……近似於……失憶的……情況。”
“你當時……注意過……沒有？……他的……嘴唇……上麵……是否……有異樣？”
“他的嘴唇上麵是不是有異樣？”吳川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具體指的是什麼？”
“就是……出現……紫色。”小結巴說，“長期……處於……缺氧……狀態……裡麵，嘴唇……有可能……呈現……這種……顏色。”
“我當時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吳川認真地想了想，“當時我透過不時閃現的火光看到他的神態表情，倒是沒有認真地去注意他的嘴唇上麵的顏色，但是我覺得應該不會是紫色，不然的話，應該是能夠引起我的注意的。”
“這個……也正常，”小結巴點了點頭，“畢竟……在這種……昏暗的……環境裡麵，加上……一直……都有……缺氧的……問題……存在，本身……也會……給你的……視線……帶來……一些……影響，忽略掉……這些……細枝末節，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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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川若有所思，忽然話鋒一轉，說道：“要是這種情況下，那麵前的這個女子出現死亡的情況，未必就是吃了什麼我們聞所未聞的黑蘑菇。”
“她很有可能是因為缺氧而死亡的，她嘴唇上的黑色，也不一定是黑色，而是紫色。”
“據我所知，紫色嚴重到一定程度，跟黑色也沒有什麼區彆吧！”
小結巴回應道：“也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但是看這個大叔說的那麼肯定，我暫時也不好作出判斷。”
“他會不會由於剛蘇醒過來一段時間，還處於恍惚狀態裡麵，說的話未必是真的，”吳川說，“不然的話，也不會說什麼黑蘑菇，還有就是他主動承擔責任，一直在埋怨自己沒有阻止這個女士吃黑蘑菇，才讓她死掉的。”
小結巴沒有說話，她注意到這個大叔此時的情緒更誇張了，竟然對著已經死去的女士聲淚俱下起來。
感覺她們就像是一對戀人一樣，不然不會哭的這麼傷心欲絕的。
這個時候，孟雲飛忽然抱起了女子，起身往中間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得給你找個安寧的地方，不能讓你就這樣死在角落裡麵，這樣對你不公平，我一定得帶你去一個更寬闊的地方，讓你安息。”
小結巴看著大叔的背影，說道：“我怎麼覺得，他像是戲精附體了，她們之間，有這麼深的情感麼？”
吳川對孟雲飛的舉止也大為不解，說道：“他醒過來的時候告訴過我，他是一個演員，也可能是進入了某種情緒裡麵，才會真的入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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