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漫無目的地在各個社交平台間切換，消磨著這節“水課”的無聊時光。
突然，一條來自遊戲社群的推送吸引了他的目光，標題異常刺眼——“開掛火男死全家！”
他帶著幾分好奇點開那條抖音視頻。
專業的剪輯、煽動的音樂、逐幀的分析、猩紅的標注……王右費儘心血找出來的一條條證據，在他眼前閃過。
看著視頻裡自己被慢放、被圈點、被審判的每一個操作，林耀的表情開始控製不住地一陣陣抽搐。
那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極其複雜的、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他咬著後槽牙，差點在安靜的教室裡笑出聲來，隻好強行忍住，肩膀微微聳動，看在旁人眼裡倒像是在為什麼事情生氣難過。
“不是吧……”他內心瘋狂吐槽，“至於嗎？你至於嗎？”
他把手機屏幕按滅，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那股又想笑又無語的情緒。
“我不就贏了一局遊戲而已？”他覺得匪夷所思，“不就是說了幾句囂張話而已？這怎麼跟殺了你爹媽一樣大的仇？”
他完全無法理解屏幕對麵那個“小魚人”的憤怒。
在他眼裡，那隻是一局普通的遊戲，一次普通的勝利，甚至是他獲得能力後一次稍微儘興點的發揮而已。
對方如此大動乾戈，製作視頻、全網控訴，這種反應在他看來，簡直小題大做，不可理喻。
不過，這種荒謬感和不理解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很快，一種近乎慵懶的、毫不在意的平靜就重新占據了他的內心。
他擔心嗎？
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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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確——根本沒有開掛。
視頻裡那些被稱之為“鎖腳”、“逆天”、“非人”的操作，都是他自己親手打出來的，在係統加持下操作出來的。
“你們是在用人類的規則審判一個掛逼，”林耀心裡甚至生出一種優越感，“可惜，我不是掛逼。”
“我是掛逼他爹。”
這麼一想，網絡上那滔天的怒火、那整齊的討伐、那恨不得把他揪出來真人pk的洶湧輿情，瞬間就變得無比可笑，像是一場與他無關的、吵鬨的猴戲。
他優哉遊哉地把手機塞回口袋，講台上教授的聲音重新變得清晰，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翻開了麵前那本嶄新得幾乎沒留下過筆跡的教材，假裝看了幾行字。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校園裡的梧桐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網絡上的風暴刮得再猛，也絲毫吹不進他此刻閒適的內心世界。
那視頻，那指控，那無數人的憤怒……和他這個坐在教室裡安安分分上著“水課”的普通大學生，能有什麼關係呢？
一點關係都沒有。
林耀心中一動，一個膽大的念頭突然冒出來了。
“要不，玩一點大的？”
他是什麼人？
對方在遊戲裡說他開掛，坦然承認。
遊戲裡麵拿到了優勢，直接嘲諷回去。
如今有了底氣，不嘲諷回去，那還是自己嗎？
林耀打開那條視頻，來到評論區，編輯內容：“我是火男玩家，我沒開掛。我如果開了掛，我死全家。我如果沒有開掛，評論區所有人死全家。一切，就以英雄聯盟官方的通告作為標準。來，你們這群膽小鬼，敢和我玩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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