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區外的走廊光線昏暗,與餐廳的明亮溫暖形成對比。
秦酒擦著半乾的頭發,看似隨意地踱步,實則感官全開,留意著肖恩那邊的動靜。
淋浴間的水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隻剩下死寂中隱約的、壓抑的呼吸聲。
她計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裝作尋找什麼東西的樣子,朝著肖恩所在淋浴間的方向慢慢走去。
剛轉過拐角,幾乎與一個高大溫熱的身影撞個滿懷。
“唔!”
秦酒低呼一聲,像是受驚般後退半步,抬起頭。
是肖恩。
他顯然剛洗完澡,黑色的短發濕漉漉地耷拉著,少了平日用發膠固定時的淩厲,卻多了幾分野性的不羈。
他僅在下身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古銅色的上半身裸露著,水珠順著結實的胸肌和腹肌的溝壑緩緩滑下,沒入浴巾邊緣。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混合著沐浴露的清爽和一絲未散的酒氣,撲麵而來。
他手裡還拿著那個幾乎見底的酒瓶,眼神因為酒精和熱水而顯得有些朦朧,但深處那抹銳利並未完全消失。
看到差點撞上的是秦酒,他顯然也愣了一下。
“對、對不起,肖恩先生!”
秦酒立刻低下頭,臉頰不受控製地泛起紅暈,這次倒不全是偽裝。
如此近距離地麵對一個幾乎半裸的、充滿力量感的成熟男性,衝擊力確實不小。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毛巾,手指微微蜷縮。
肖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眼前的女孩剛沐浴過,皮膚白皙透粉,帶著水汽蒸騰後的潤澤。
黑色的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幾縷發絲黏在纖細的脖頸和鎖骨上。
她穿著寬大的灰色運動服,更顯得身形嬌小,因為剛才的驚嚇和此刻的尷尬,微微瑟縮著,像一隻誤入猛獸領地的小動物,散發著純淨又誘人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寂靜,隻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和水珠滴落的聲音。
“沒事。”
肖恩的聲音比平時更為沙啞,他移開視線,似乎想從她身邊走過去。
就在這時,秦酒卻像是鼓足了勇氣,抬起濕漉漉的、帶著懇求的黑色眼眸望向他,聲音細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肖恩先生…我,我有點迷路了”
“能告訴我回住宿區的路怎麼走嗎?”
“這裡走廊都長得一樣。”
這是一個非常拙劣的借口。
cdc的地下結構雖然複雜,但主乾道清晰。
但她此刻的表情太具有欺騙性——那茫然無助的眼神,微微咬住的下唇,因為緊張而輕輕顫動的睫毛,無一不在強化她“柔弱需要幫助”的形象。
肖恩腳步頓住,回頭看她。
他的目光深邃,帶著審視,仿佛要看穿她這蹩腳借口下的真實目的。
酒精讓他的思維比平時慢半拍,但也放大了某些感官。他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與自己同款但更清新的沐浴露香氣,混合著她自身一種淡淡的、甜膩的,如同糖果般的氣息。
他沒有立刻指路,反而向前逼近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瞬間帶來了更強的壓迫感,秦酒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未完全散去的水汽和熱量。
她下意識地又後退了半步,脊背輕輕抵在了冰涼的金屬牆壁上,退無可退。
“迷路?”
肖恩重複了一遍,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玩味。
他抬起拿著酒瓶的手,用瓶口輕輕碰了碰自己的下巴,目光卻牢牢鎖住她,“你看起來……可不像那麼容易迷路的人。”
他的距離太近了,近到秦酒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中自己那副“驚慌失措”的倒影。
能數清他睫毛上將落未落的小水珠,能感受到他呼吸間帶出的、溫熱的酒氣拂過自己的額發。
秦酒的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一半是計劃得逞的緊張,一半是這種近距離接觸帶來的、生理性的悸動。
她垂下眼瞼,不敢與他對視,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聲音細若蚊蚋:“真的,這裡太大了”
肖恩看著她這副樣子,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