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帶著一身硝煙、血腥和沉重的氣氛,駛回了農場。輪胎碾過青草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
當車輛停穩在主屋前,早已焦急等待的眾人立刻圍了上來。
瑪姬看到父親赫謝爾雖然臉色蒼白、滿身狼狽但安然無恙,先是鬆了口氣,隨即撲進他懷裡哽咽起來。
但當她看到從後座被瑞克和肖恩攙扶下來、大腿上纏著浸血布條、不斷呻吟的陌生年輕人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被驚愕和疑惑取代。
“這是誰?”
格倫第一個問道,目光警惕地掃過那個疼得齜牙咧嘴的年輕人。
卡羅爾摟著索菲亞,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tdog和戴爾也皺緊了眉頭。
達裡爾靠在他的摩托車旁,銳利的目光先是快速掃過秦酒,確認她除了臉色有些冷、衣服上沾了點不明血跡外似乎並無大礙,然後才將冰冷的視線投向那個新來的、散發著麻煩氣息的年輕人,鼻腔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
瑞克將年輕人安置在門廊的台階上,直起身,麵對眾人疑惑和審視的目光,沉聲解釋道:“在鎮上遇到的,他們一夥人襲擊了我們。”
“混亂中他被行屍逼得跳樓,腿被鐵刺穿傷了。”
“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符合他一貫的道德準則,但也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帶回一個陌生的、與襲擊者有關聯的傷員,這無疑是在本已脆弱的平衡上又加了一塊沉重的砝碼。
赫謝爾此刻已經從短暫的驚慌和喪“親”之痛中找回了一些作為醫生的本能和責任感。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開臨時止血帶,檢查著年輕人的傷口,臉色凝重:“傷口很深,失血不少,鐵鏽可能造成了感染。”
“需要立刻清創縫合,還需要抗生素。”
他抬頭看向瑞克,“我的醫療設備和技術有限,需要幫忙”
“而且……需要藥品。”
這意味著他們本就緊張的醫療資源要再次被占用,而且是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敵人。
肖恩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臉色黑得嚇人。他從始至終就反對救這個麻煩回來,此刻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和懷疑,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們自己的藥都不夠。”
他的話像一塊石頭砸進水裡,激起了層層波瀾。
團隊成員們麵麵相覷,低聲議論起來,擔憂和不滿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
洛莉護著自己的小腹,看著那個不斷呻吟的年輕人,眼中充滿了憂慮。
她理解瑞克的決定,但作為一個母親和即將再次成為母親的人,她本能地優先考慮自己團隊的安全和資源。
秦酒默默地走到人群外圍,靠在一根廊柱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內心os:看吧,麻煩開始了。資源爭議,信任危機……這隻是開胃菜。
她的目光落在那年輕人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上,那雙眼睛裡除了痛苦,還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和閃爍。
他在害怕,不僅僅是怕傷,更怕我們發現什麼?還是單純怕死?
戴爾走了過來,這位慈祥的老人臉上也帶著深深的憂慮,他看了看年輕人的傷,又看了看眾人,歎了口氣:“既然帶回來了,總不能看著他死。”
“赫謝爾,需要什麼,我們儘量想辦法。”
他的話暫時平息了一些騷動,但緊繃的氣氛並未緩解。
瑪姬和貝絲在赫謝爾的指揮下,開始準備熱水、乾淨的布和僅有的醫療工具。
格倫和tdog幫忙將年輕人抬進屋裡一個臨時收拾出來的房間。
瑞克看著忙碌的眾人,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
他走到秦酒身邊,看著她平靜得過分的側臉,低聲道:“秦,在酒吧裡……謝謝你。”
“還有,對不起,讓你陷入那種危險。”
他指的是她被迫“出賣色相”以及之後的反殺。
秦酒轉過頭,看向瑞克,搖了搖頭,語氣平淡:“沒什麼,生存而已。”
她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屋內,“隻是,瑞克”
“有時候仁慈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