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裡爾護送著秦酒,沉默地穿過略顯嘈雜的監獄走廊。
新來的國民警衛隊士兵和伍德伯裡居民正在被安置,空氣中彌漫著陌生的氣息和隱約的喧鬨,但這都與他們兩人無關。
他將她帶到了分配給她的那間狹小卻相對乾淨的牢房房門前。
“到了。”
達裡爾的聲音有些乾澀,他側身讓開,目光低垂,似乎不敢多看那身刺眼的紅裙,那仿佛在時刻提醒他,她曾身陷怎樣的境地。
秦酒站在門口,卻沒有立刻進去。她能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壓抑著的情緒。像一張拉滿的弓,弦已繃至極限。
內心os:這氣氛……不太對勁啊。達裡爾今天怎麼這麼沉默?比平時還沉默!該不會是怪我擅自行動吧?還是被我這身裙子醜到了?
她猶豫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緩和氣氛,比如“謝謝你來救我”或者“這裙子是變態逼我穿的”之類的——
然而,下一秒,毫無預兆地,一股力量猛地將她拉了過去!
達裡爾的手臂如同鐵箍般緊緊環住了她,將她整個嬌小的身軀完全擁入懷中。
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笨拙的急切,力道大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那身絲滑的紅裙在他粗糙的、沾著塵土和血跡的衣物下被揉皺。
秦酒徹底懵了。
內心os!臥槽!什麼情況?!達裡爾主動抱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聽到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響在耳畔,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混合著汗水、硝煙、樹林和一點點血腥的氣息。
這個擁抱,沒有任何曖昧的旖旎,隻有一種失而複得的、近乎恐懼的後怕和一種強烈到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感。
他抱得那麼緊,仿佛要將她揉碎,嵌進自己的骨血裡,確認她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又一個絕望的幻影。
時間仿佛靜止了。
走廊遠處的喧囂變得模糊不清。
過了好幾秒,或許更久,達裡爾才極其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沙啞得幾乎破碎的字:
“歡迎回來。”
千言萬語,所有的擔憂、焦灼、尋找時的絕望、找到她那一刻的狂喜,以及看到她身陷囹圄卻衣著華麗時那難以言喻的刺痛和困惑……
最終隻化作了這沉甸甸的四個字。
秦酒愣住了。
她仰起頭,隻能看到他緊繃的下頜線和頸側凸起的青筋。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達裡爾,脆弱,卻又帶著一種野獸守護珍寶般的執拗。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
她的失蹤,不是團隊少了一個成員的簡單損失。
對於這個看似堅硬、拒人千裡的男人來說,或許意味著更多。
她那些看似無意的糖果,那些依賴的眼神,那些並肩的瞬間,早已像藤蔓一樣,悄無聲息地纏繞住了他冰封的內心。
內心os:原來……真的嚇到他了啊。還以為隻有瑞克和肖恩他們會著急,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