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藥箱穩妥地固定在卡車車廂裡,如同給團隊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但瑞克的表情並未完全放鬆,他的目光投向小鎮更深處,那片更加寂靜、也可能隱藏著更多未知危險的區域。
“下一個地點”
瑞克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去‘終點站’酒吧。”
格倫從後視鏡裡看了瑞克一眼,有些疑惑。
一個酒吧?
在這種時候,酒精遠不如一瓶乾淨的水或者一個罐頭有價值。
秦酒的心卻微微一提。
她知道,真正的“目標”之一就在那裡。
她看向瑞克,發現他眼神複雜,那裡麵混雜著對過往的追憶、失去洛莉的痛苦,以及一種必須去完成的堅定。
她瞬間明白,瑞克知道卡爾的心思,或者說,他自己也存著一份同樣的念想——找到那張照片。
內心os:果然……父子連心。瑞克這是打算親自去完成兒子的心願,或者說,是他們共同的心願。
達裡爾靠在車廂壁上,聞言隻是掀了掀眼皮,沒發表意見,繼續擦拭著他的弩箭,仿佛目的地是哪裡都與他無關。
卡車緩緩啟動,繞過廢棄的車輛和零散的行屍,朝著“終點站”酒吧駛去。
越靠近鎮中心,建築越發密集,環境也越發顯得死寂和壓抑。
終於,那間有著老舊霓虹招牌的酒吧出現在視野裡。
招牌上的“theend”字樣,在此刻看來,帶著一種不祥的隱喻。
酒吧的門虛掩著,裡麵一片昏暗,散發出混合著灰塵、腐爛木頭和淡淡酒精殘留的沉悶氣味。
瑞克率先持槍進入,達裡爾緊隨其後,如同影子般護衛在側翼。
tdog和格倫守在門口警戒。
秦酒也跟了進去,她的夜視能力需要時間適應這片昏暗。
酒吧內部比想象中還要混亂。
桌椅東倒西歪,玻璃碎片遍地,曾經喧囂的舞池如今隻剩下空蕩和破敗。
“分頭找,注意安全。”
瑞克低聲道,他的目光開始掃視牆壁、櫃台,尋找任何可能存放照片的地方——吧台後麵,或者那個他們一家常坐的卡座附近。
秦酒知道照片大致在原劇裡卡爾找到的位置——吧台後麵,一個不起眼的員工留言板或者抽屜裡。
而且應該還有幾個行屍才對的,怎麼不見了?
但她不能表現得過於未卜先知,隻能裝作仔細搜尋的樣子,慢慢向吧台靠近。
達裡爾則在檢查酒吧的後門和窗戶,確保沒有後顧之憂。
他的目光偶爾會掠過秦酒的身影,看到她纖細的手指在布滿灰塵的櫃台上摸索,眉頭微蹙,神情專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任務。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她對找一個酒吧裡的東西也這麼上心,但隻要她沒有立即危險,他便任由她去。
瑞克在曾經的卡座區域翻找無果,帶著一絲焦躁走到了吧台前,和秦酒彙合。
“應該就在這附近。”
瑞克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急切,他開始粗暴地拉開一個個抽屜,裡麵大多是些無用的賬本、廢紙。
秦酒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她記得原劇裡卡爾是找到了的,可千萬彆因為她的乾預而出了岔子。
內心os:千萬彆沒了啊!朱迪斯小天使還得靠它認識媽媽呢!
她更加仔細地搜尋著吧台下方、櫃子縫隙。
突然,她的指尖觸碰到一個硬硬的、帶有塑料質感的邊角。
它被塞在了最底層抽屜的滑軌縫隙裡,極其隱蔽。
“瑞克!”
秦酒壓低聲音,帶著驚喜,“這裡!”
瑞克立刻蹲下身,順著秦酒手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撬開縫隙,將那個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略帶彎曲的木製相框。
瑞克用袖子擦去上麵的厚厚的灰塵,相框玻璃下,一張色彩已經有些泛舊的照片顯現出來。
照片上,穿著警服的瑞克笑容爽朗,洛莉依偎在他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年幼的卡爾被瑞克抱在懷裡,做著鬼臉。
那是災難發生前,他們一家三口最後一張完整的全家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瑞克死死地盯著照片,呼吸變得粗重。照片上洛莉鮮活的笑容,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尚未愈合的傷口。
他的眼眶瞬間紅了,握著相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身體微微顫抖。
秦酒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酸澀。
她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站在他身邊,用自己的存在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
過了好一會兒,瑞克才極其艱難地、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
他小心翼翼地將相框揣進懷裡,緊貼著胸口,那裡是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他抬起頭,看向秦酒,眼神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以及一絲……感激。
“謝謝。”
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破碎。
秦酒搖了搖頭,輕聲道:“朱迪斯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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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母親有多美,有多愛她。
這句話像是一道暖流,稍稍緩解了瑞克心頭的劇痛。
他看著秦酒清澈的眼睛,在那裡麵,他看到了理解,看到了陪伴,也看到了一種讓他想要依靠的寧靜。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吧台上的手。
他的手很大,因為長期握槍和勞作而布滿粗繭,溫熱甚至有些燙人。
秦酒的手則微涼,纖細。
兩隻手觸碰的瞬間,仿佛有微弱的電流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