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種宣告,也像是一種無聲的質問。
他看著她因為他的話語而微微睜大的眼睛,看著她下意識地並攏雙腿,拉緊衣領的小動作——那些欲蓋彌彰的、散發著剛剛被另一個男人親密疼愛過的氣息的動作。
瑞克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屬於肖恩的味道讓他胸口發悶。
他向前走了一步,距離拉近,他身上那股不同於肖恩的、更加沉穩內斂,卻同樣充滿存在感的氣息漸漸彌漫開來。
帶著肥皂的乾淨味道和一絲淡淡的、屬於領袖的疲憊。
“我很擔心你,秦。”
他看著她,眼神裡的關切真誠得令人心頭發緊,但那深處,分明還有彆的東西在湧動,“每一次你將自己置於險境,我都……”
他頓了頓,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他的目光不受控製地再次落到她紅腫的唇上,那裡仿佛還殘留著另一個男人的印記。
一種強烈的、近乎本能的衝動,讓他想要俯身,用自己的痕跡去覆蓋掉那些刺眼的紅腫。
去確認這個女人,是否真的如同她表現出來的那般,無法被任何人真正掌控,卻又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占有。
但他沒有。
他隻是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停頓了一瞬,最終落在了她散落在枕邊的、微涼的黑發上,極其輕柔地拂過。
那動作,帶著一種與他此刻內心洶湧情緒截然相反的克製與珍視。
“彆再這樣了,好嗎?”
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懇求,和他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複雜難言的情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將她此刻的模樣刻在心裡,然後毅然轉身,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隻是那背影,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僵硬和落寞。
秦酒躺在依舊殘留著兩個男人氣息的床上,心跳久久無法平複。
肖恩的霸道強勢,瑞克的克製隱忍,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衝擊著她,在空氣中交織成一張無形卻又密不透風的網。
人夫感什麼的……配上那種隱忍的嫉妒和擔憂,真是該死的性感。
她無法再待在這個充滿了旖旎與張力、幾乎讓人窒息的房間裡。
秦酒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得更亂的衣物,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壓下臉上的潮紅和心中的悸動,推門走了出去。
夜色已經降臨,監獄廣場上點起了零星的火把。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想讓夜風吹散身體的燥熱和心中的混亂。
不經意間,她的目光瞥見了遠處水塔投下的濃重陰影裡,一個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
達裡爾。
他靠在水塔冰冷的金屬支架上,側對著她,低著頭,手裡無意識地擺弄著他的弩箭。
月光勾勒出他略顯孤寂的輪廓,那身影在昏暗中,莫名給人一種……快要碎掉的脆弱感。
與平日裡那個沉默寡言、銳利如鷹的獵人形象截然不同。
秦酒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裡,內心深處最為偏愛的角色。
他的沉默,他的忠誠,他笨拙的溫柔。
幾乎沒有猶豫,她改變了方向,朝著那片陰影走去。
聽到腳步聲,達裡爾猛地抬起頭,眼神在瞬間恢複了慣有的警惕和銳利,但在看清是她之後,那銳利又迅速被一種複雜的、帶著些許無措的情緒所取代。
他下意識地想後退,想重新隱入黑暗。
但秦酒沒有給他機會。
她走到他麵前,在達裡爾幾乎怔住的目光中,伸出手,輕輕地、卻堅定地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將臉頰貼在了他帶著涼意和塵土氣息的皮背心上。
達裡爾的身體瞬間僵硬得像一塊石頭,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拿著弩箭的手懸在半空,不知所措。
“……你沒事就好。”
他悶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他一貫的彆扭,但緊繃的身體肌肉,卻在她貼近的瞬間,幾不可察地鬆弛了一絲。
秦酒能感覺到他心跳如擂鼓,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劇烈。
他沒有回抱她,但那僵直的身體和微微顫抖的手臂,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彆擔心了,達裡爾。”
她輕聲說,聲音帶著剛才未曾散儘的微啞,“我回來了。”
過了好幾秒,就在秦酒以為他會一直這樣僵硬下去的時候,他那隻空著的手,才極其緩慢地、帶著試探性地、輕輕落在了她的後背上。
動作生澀得幾乎笨拙,仿佛生怕碰碎了她。
隻是一個極其短暫的、幾乎算不上擁抱的接觸。
但秦酒能感覺到,在她說完那句話後,他周身那種仿佛即將破碎的孤寂感,似乎被這笨拙的擁抱,稍稍驅散了一些。
他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短暫的靠近。
片刻後,他幾乎是有些倉促地、輕輕推開了她,重新拉開了距離,眼神重新變得銳利,看向黑暗深處,仿佛剛才那個流露出脆弱的瞬間從未發生。
“……外麵冷,回去。”
他硬邦邦地丟下一句,然後轉身,快步消失在了夜色中,背影依舊挺拔,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孤絕。
秦酒站在原地,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他皮背心粗糙的觸感和那份轉瞬即逝的溫暖。
唇上是肖恩留下的灼熱記憶,發間是瑞克指尖拂過的輕柔,腰間似乎還縈繞著達裡爾笨拙擁抱的力度。
夜色深沉,監獄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靜謐而森嚴。
但秦酒知道,某些東西,在今晚之後,已經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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