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的懷抱如同一個熾熱而堅固的堡壘,將昨夜噩夢的餘寒和清晨的不安牢牢隔絕在外。
秦酒靠在他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強健有力的心跳,以及手臂上傳來的、不容置疑的禁錮力量。
這種帶著原始占有欲的擁抱,奇異地撫平了她內心最後一絲因噩夢而產生的驚悸。
她沒有再掙紮,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靠著,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逐漸同步。
肖恩也沒有再追問。
他隻是低著頭,下頜輕輕蹭了蹭她柔軟的發頂,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混合著昨夜殘存酒氣和自身清甜的氣息。
他閉了閉眼,將眸中翻湧的複雜情緒——後怕、慶幸、以及那份與瑞克達成“協議”後的憋悶與無奈——儘數壓下。
然而,當他微微偏頭,目光無意間掠過她纖細的脖頸時,他深邃的眼眸驟然凝固了。
在她白皙的、幾乎透明的皮膚上,靠近耳根下方的位置,有一小片極其細微、若不仔細看幾乎無法察覺的……淡粉色痕跡。
那痕跡很淺,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反複摩挲過,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腫意。
是吻痕。
不是他留下的那種帶著些許啃咬、意圖明確的印記。
這個痕跡更溫柔,更隱秘,卻像一根燒紅的針,猛地刺入了肖恩的眼底。
瑞克。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確定了痕跡的來源。聯想到剛才進門時。
秦酒那紅腫未消的唇瓣和瑞克明顯維護的姿態,一股混合著暴戾嫉妒和冰冷怒意的火焰瞬間竄遍他的四肢百骸。
他環住秦酒的手臂肌肉瞬間繃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幾乎要控製不住將那脆弱的骨骼捏碎。
秦酒被他突然加重的力道勒得輕輕抽了口氣,茫然地抬起頭:“肖恩?”
她清澈的、還帶著一絲未散水光的黑眸望進他翻湧著駭人風暴的眼睛裡,那裡麵純粹的依賴和剛剛平複的脆弱,像一盆冷水,稍稍澆熄了他即將爆發的怒火。
不能嚇到她。
這個念頭強行壓下了他幾乎衝口而出的質問。
他想起了那個該死的“協議”,想起了秦酒那遇到強烈情感衝突就習慣性縮回殼裡的烏龜屬性。
硬碰硬,隻會把她推得更遠。
肖恩眼底的風暴以驚人的速度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危險的幽暗。
他喉結滾動,壓下翻湧的氣血,手臂的力道緩緩放鬆,但並未鬆開她。
“沒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刻意壓製的平靜。
他抬起另一隻手,指腹狀似無意地拂過她頸側那片刺眼的痕跡,動作輕柔得仿佛隻是在幫她理順散亂的發絲。
秦酒被他指尖的溫度燙得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他固定在懷裡,動彈不得。
“彆動。”
肖恩低語,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磁性。
他的指腹在那片肌膚上流連,灼熱的溫度透過皮膚,仿佛要烙下新的印記。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那一小片區域,眼神專注得近乎虔誠,又帶著一種野獸巡視並標記自己領地的絕對占有。
秦酒能感覺到他呼吸的變化,變得略微粗重,噴在她的頸窩,帶來一陣陣酥麻的顫栗。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心跳莫名加速,身體在他灼熱的注視和觸碰下有些發軟。
然後,他低下頭。
溫熱的、帶著煙草氣息和獨屬於他的強勢味道的唇,取代了他的指尖,精準地覆上了那一小片淡粉色的痕跡。
不是粗暴的吮吸,而是……一種緩慢的、帶著磨人耐心的覆蓋。
他的唇瓣先是輕柔地貼合,然後開始極其細微地、帶著某種獨特韻律地摩挲。
舌尖偶爾探出,如同最靈巧的畫筆,帶著滾燙的濕意,在那片肌膚上細細描繪,不留下明顯的淤痕,卻用另一種更隱秘、更持久的方式,宣誓著他的主權。
秦酒猛地咬住下唇,才抑製住幾乎脫口而出的呻吟。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比起剛剛瑞克那個帶著安撫和確認意味的吻,肖恩此刻的動作充滿了赤裸裸的、充滿情色意味的侵略性。
它不疼,卻帶來一種深入骨髓的癢和麻,像電流一樣竄遍她的全身,讓她腳趾都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舌每一次細微的移動,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更敏感的耳後。
內心os:他……他在乾什麼?!這比直接發火還讓人頭皮發麻啊!
她想推開他,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大腦因為缺氧和這過度的刺激而一片混亂,臉頰不受控製地燒了起來,連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緋色。
肖恩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身體的細微變化——從最初的僵硬,到逐漸的軟化,再到此刻無法抑製的輕顫和升溫。
他滿意於她的反應,更加投入於這個無聲的“覆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