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載著逆變器、電纜和各類五金零件的兩輛車,在荒廢的公路上向著監獄方向疾馳。
黃昏將至,天邊堆積起厚重的烏雲,預示著夜晚可能有一場大雨。
他們必須儘快趕回,否則雨水會衝毀部分土路,增加行車的困難和危險。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距離監獄大約還有一小時車程時,吉姆駕駛的那輛臨時征用的舊卡車,發出了一陣不祥的“嘎吱”聲後,徹底熄火,趴窩在了路中間。
任憑吉姆如何搗鼓,引擎再也無法點燃。
“該死!”
肖恩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看著窗外迅速暗淡的天色和隱約傳來的雷鳴,“這破車到底是不行了!”
奧斯卡檢查了一下卡車,搖了搖頭:“變速箱的問題,一時半會兒修不好。”
“而且,快下雨了。”
秦酒當機立斷:“不能留在車裡過夜,太危險。”
“看看附近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幸運的是,在不遠處他們發現了一個小型的、半坍塌的公路養護站。
主體建築還算完整,有一間辦公室和相連的車庫。
他們迅速將越野車和卡車上有價值的物資,尤其是那些珍貴的零件,搬進相對堅固的車庫內,並用找到的雜物堵住了入口。
剛剛安頓好,瓢潑大雨便傾盆而下,砸在鐵皮屋頂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天色徹底黑透,風雨交加,外麵是行屍的世界,他們被困在了這裡。
車庫內空間狹小,堆滿了物資,隻留下中間一小塊空地。
四人圍坐在一小堆用找到的廢棄木料點燃的篝火旁,跳躍的火光映照著幾張疲憊而警惕的臉。
濕透的外套掛在旁邊烘烤,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塵土和木材燃燒的味道。
吉姆和奧斯卡也算是有眼力勁的人,不排除是因為肖恩很明顯的表現。
他們能看出肖恩和秦酒之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兩人默契地選擇了靠牆的角落,裹著找到的舊毯子,很快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將中間的空間留給了那兩人。
秦酒抱著膝蓋坐在火堆旁,濕漉漉的黑發貼在臉頰上,更顯得皮膚蒼白,身形單薄。
她看著跳躍的火焰,有些出神。
一天的奔波和緊張讓她感到疲憊,而此刻風雨聲中的短暫安寧,竟生出一種詭異的、與世隔絕的感覺。
肖恩坐在她對麵,他沒有睡,背靠著一個裝滿零件的木箱,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秦酒身上。
篝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明暗交織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加危險而充滿侵略性。
他那件濕透的背心緊貼著胸膛,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冷嗎?”
他忽然開口,聲音在雨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低沉。
秦酒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隨即又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夜晚的寒氣加上濕氣,確實有點冷。
肖恩嗤笑一聲,沒說什麼,卻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他剛才烘得半乾的外套不由分說地披在了她身上。
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和一股混合著煙草和雨水的氣息,霸道地將她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