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高強度的搜尋雖然帶回了一些物資,緩解了部分燃眉之急,但相對於近五百人的龐大消耗,無異於杯水車薪。
藥品,尤其是手術用品、抗生素和麻醉劑的匱乏,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每個人心頭。
赫謝爾不止一次憂心忡忡地提到,如果再遇到嚴重外傷感染或者需要緊急手術的情況,他們很可能將束手無策。
秦酒知道,不能再等了。
格雷迪紀念醫院,這個在她記憶劇本中儲存著重要醫療資源的地點以及擁有小白鼠的自我繁殖,更有效的解決食物問題,必須儘快“發現”並拿下。
但如何“自然”地引導隊伍找到那裡,而不暴露自已的先知能力,成了一個難題。
直接說出來源無法解釋,常規搜尋又如同大海撈針。
一個大膽而危險的計劃,在她心中逐漸成型。
內心os:常規辦法太慢,等找到醫院,黃花菜都涼了。既然我知道那裡有一幫“綁架醫生”的混蛋,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把我“請”進去。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她仔細回想著劇本裡關於格雷迪紀念醫院的細節,那夥人通常駕駛車輛在特定區域巡邏,尋找落單的、看起來有價值的幸存者。
然後用武力劫持回醫院,強迫其成為“資源”的一部分。
他們的車輛似乎有特殊標記……
一個計劃需要周密的準備。
她開始有意識地、不露痕跡地在無線電通訊中,提及某個區域靠近醫院方向)似乎有“不尋常的車輛活動”,但語焉不詳,避免引起過度警惕。
她甚至在一次由達裡爾陪同的短途偵察中,“偶然”地在那片區域遺落了一個從監獄帶出來的、印有社區標記的空罐頭。
她在賭,賭那夥人足夠警覺,也足夠貪婪,會注意到這些線索,並前來探查。
時機需要恰到好處。
她選擇了一個由米瓊恩帶領、前往更遠處執行偵察任務的日子,這樣,團隊中最敏銳的“獵人”之一暫時不在。
她又刻意支開了最近幾乎與她形影不離的達裡爾,讓他去協助格倫檢查一處可能存放燃油的地點。
這一天,她主動申請跟隨一支由吉耶爾莫帶領的、前往預定區域進行常規搜尋和設置臨時路標的小隊。
隊伍人數不多,任務相對輕鬆。
“就在這附近分開行動吧,效率高一點。”
在一個岔路口,秦酒提議道,臉上是毫無破綻的溫和笑容,“我負責清理左邊這條小路儘頭的幾棟房子,設置好路標就回來彙合。”
吉耶爾莫有些猶豫:“秦,你一個人……”
“沒關係,這條小路很短,視野也開闊,有什麼情況我能及時發出信號。”
秦酒指了指腰間掛著的哨子和信號槍,“你們按計劃去右邊區域,我們一小時後回到這裡集合。”
她表現得如此鎮定自若,理由也充分,吉耶爾莫最終點了點頭,帶隊離開。
內心os:好了,舞台搭好,餌料已下,就等魚兒上鉤了。希望劇本沒記錯,也希望這幫家夥彆讓我等太久。
秦酒獨自走向那條僻靜的小路,步伐看似從容,但全身的感官都已提升到極致。
袖中的手術刀滑入掌心,冰涼的觸感讓她保持冷靜。
她故意放慢了清理行屍的動作,製造出一些動靜,同時耳朵時刻捕捉著周圍任何不尋常的聲響。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就在她幾乎要懷疑自已的判斷時,一陣與行屍蹣跚步伐截然不同的、低沉的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
來了!
她心中一凜,迅速躲到一棟房屋的殘骸後麵,屏住呼吸。
一輛黑色的suv緩緩駛入小路,它的車尾窗上,貼著一個醒目的、粗糙的紅色“十”字標記!
內心os:沒錯!就是他們!格雷迪紀念醫院的“捕奴車”!
車輛在她剛才活動過的區域停下。
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端著步槍下了車,警惕地四處張望。
他們的眼神凶狠,帶著一種長期掌控他人生死養成的漠然。
秦酒知道,時機到了。
她故意弄出了一點聲響。
那兩人立刻警覺,槍口瞬間指向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