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格雷迪紀念醫院內部盤根錯節的權力暗流後,秦酒沒有選擇沉溺於恐懼或過度偽裝。
相反,她決定以一種更主動、更明亮的方式破局。
她想起了這段劇情原來的主角貝絲——那個在絕境中依然能歌唱、能保持善良與樂觀的女孩。
她可以汲取那種精神,用陽光般的姿態作為自己的保護色和武器。
而她的首要目標,依然是邁克爾,那個看似冰冷,眼底卻殘存一絲溫情的男人。
她的清潔工作範圍開始了精準的調整。
醫院的地圖烙印在她腦中,邁克爾的巡邏路線、習慣的休息點,她都了然於胸。
她不再隻是被動地等待“偶遇”,而是開始創造“相遇”。
當她預判到他的腳步聲即將在走廊儘頭響起時,不會刻意背對著他裝出忙碌的樣子。
而是會在他出現時,抬起頭,給他一個帶著些許疲憊卻依舊明亮的笑容,黑眸彎起,像月牙兒。
她會很自然地打招呼:“下午好,邁克爾先生。”
聲音清脆,不卑不亢,仿佛隻是在跟一個熟悉的同事打招呼,驅散了些許醫院裡死寂的氣氛。
邁克爾起初有些意外,通常會隻是微微頷首,或者簡單地“嗯”一聲作為回應。
但秦酒能感覺到,他那冰封般的表情,在她笑容的映照下,會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鬆動。
光靠笑容和問候還不夠。
秦酒需要更直接的互動來拉近距離。
一次,她看到邁克爾獨自在樓梯間的窗口短暫停留,望著窗外,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她端著一盆剛換的清水走過去,腳步放重了些,讓他能聽到。
“邁克爾先生”
她聲音輕快,“能幫個忙嗎?這個水盆有點重”
“我想到樓上擦一下,能幫我抬一下嗎?”
她指了指樓梯上方,眼神清澈,帶著坦然的請求,沒有任何扭捏作態。
邁克爾轉過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盆水,沉默地走了過來,輕鬆地接過了水盆。
“走吧。”他的聲音依舊低沉。
“謝謝你!”
秦酒笑容燦爛,跟在他身邊,“這裡視野真好,可惜外麵”
她適時地收住話頭,沒有抱怨,隻是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惋惜,然後自然地轉換了話題。
“你今天巡邏還順利嗎?”
她不像其他人那樣畏懼他,也不像那些心懷鬼胎的人那樣試圖巴結他。
她隻是用一種平等、友善,甚至帶著點關切的態度與他交流。
這種純粹,在格雷迪醫院裡顯得無比珍貴。
一個午後。
秦酒在清理一條堆滿廢棄醫療器械的走廊時,不小心碰倒了一個鐵架。
鏽蝕的金屬零件嘩啦啦散落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動靜驚動了附近巡邏的邁克爾,他迅速持槍趕來,以為發生了衝突。
看到隻是意外,他鬆了口氣,收起了槍。
秦酒看著一地狼藉,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額頭,然後對著邁克爾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有點調皮的笑容:“抱歉抱歉,嚇到你了吧?”
“我好像總是有點毛手毛腳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想去撿拾那些沉重的零件。
“我來。”
邁克爾上前一步,阻止了她,自己動手開始清理。
在他彎腰撿起一個較大部件時,秦酒也正好伸手去扶旁邊一個搖搖欲墜的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