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格雷迪醫院臨時據點的醫務室內外,仿佛被拉成了細絲,每一秒都繃得緊緊的,承載著無聲的祈禱與焦灼。
秦酒在赫謝爾和愛德華茲醫生拚儘全力的手術後,勉強維持著脆弱的平衡,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隻是風暴眼中短暫而虛假的平靜。
夜色最深時,那根細絲,猝然發出了即將斷裂的銳響。
一直守在秦酒床邊,負責監測她生命體征的瑪姬首先發現了異常。
秦酒的呼吸變得淺促而不規則,額頭滲出大量虛汗,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迅速轉向一種令人心驚的灰敗。
“赫謝爾!愛德華茲醫生!”
瑪姬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瞬間撕破了醫務室的寂靜。
幾乎是同時,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的達裡爾猛地睜開了眼睛,如同被驚醒的獵豹。
原本在角落打盹的格倫也瞬間彈起。瑞克和肖恩同時從門外衝了進來。
赫謝爾和愛德華茲醫生立刻撲到床邊。
“血壓驟降!”
“心率失常!”
“她在發燒,很高!”瑪姬快速報告著數據,聲音帶著哭腔。
赫謝爾掀開薄被,檢查秦酒腹部的傷口敷料——上麵正迅速洇開一片刺目的鮮紅。
“是內出血!繼發性出血!”
赫謝爾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秦酒好不了多少,“該死的,肯定有我們沒發現的細小血管破裂,或者縫合處因為感染和壓力崩開了!”
“需要立刻二次手術!”
“清理血腫,重新止血!”
愛德華茲醫生語氣急促,已經開始麻利地準備器械,“但她的身體狀況,太差了,很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這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那就想辦法讓她下來!”
肖恩低吼道,眼睛赤紅,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用最好的藥!hateverittakes!不惜一切代價!)”
“我們現有的藥品和血漿根本不夠!”
赫謝爾的聲音充滿了無力感和憤怒,他恨這該死的末世,恨這缺醫少藥的條件,“而且感染正在失控!”
“抗生素效果不明顯!”
“那就去找!”
達裡爾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他一步踏到赫謝爾麵前,那雙總沉默的眼睛裡此刻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
“告訴我需要什麼!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