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市
烏雲如巨大的鉛板般沉甸甸地壓著天空,細密的酸雨絲仿若針尖,無情地紮向大地。
關傑和趙金寶站在車頭前,身後一百多個全副武裝的漢子嚴陣以待,幾十輛車如一條蜿蜒的長龍,靜靜地停在二十裡河村外。
趙金寶身形魁梧,滿臉橫肉,手中緊握著一支民間自製的土槍,腰間還彆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斧子。
他粗聲粗氣地說道:“關傑,這二十裡河裡麵滿地都是喪屍,進去搜集物資,風險可不小啊!”
關傑嘴角上揚,露出貪婪的笑容:“趙哥,常言說得好,風浪越大,魚越貴啊!現在要是不去闖一闖,以後這些物資可就都是彆人的了,你也不想餓肚子吧?”
趙金寶笑道:“當然,老子寧當飽死鬼,也不做餓死鬼!”
關傑眼神貪婪道:“這酸雨下個不停,地裡的莊稼肯定絕收了,以後食物肯定會越來越珍貴,這二十裡河餐館多,糧食肯定也不少,咱們要是拿下這兒,就相當於拿下了一座金庫啊,趙哥!金庫啊!想一想就讓人激動!”
趙金寶咧嘴笑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兄弟們,咱們現在就把金庫搬回家!”
一行人不再猶豫,浩浩蕩蕩地朝著村子走去。
很快,他們便遭遇了遊蕩的喪屍。
那些喪屍的衣服破破爛爛,渾身散發著腐臭的氣息,發出“嗬嗬嗬”的嘶吼聲,一遇到活人,立馬變得興奮,爭先恐後地朝著活人狂奔。
災難已經發生了四個多月,能夠活到現在的人對喪屍早已見怪不怪,不再像最初那樣恐懼。
隻見趙家壪和關家壪的人不慌不亂,有的舉著盾牌,穩穩地擋住喪屍的攻擊,有的揮舞著刀和斧子,狠狠地劈向喪屍的腦袋;有的則手持自製長矛,猛地戳向喪屍的眼睛,乾脆利落地將一隻隻喪屍殺死。
與此同時,藏身在旅館裡的言秉坤等人卻心亂如麻,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他們不過是一群學生,災難發生後,隻能躲在這裡避難。
昨天剛走了一群人,今天又來了一群。
以前一個活人都看不到,怎麼這兩天活人卻紮堆兒出現了?
孫信望著窗外,神色驚訝道:“這些人好厲害啊,殺喪屍就像殺雞一樣輕鬆。”
言秉坤憂心忡忡道:“咱們怎麼辦?是主動出去,還是等著被他們發現?”
孫信看了一眼幾個女同學,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再觀察觀察吧。”
“哈哈哈!發了!我們發了!”
關傑和趙金寶解決了一波喪屍後,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物資。
他們衝進一家川菜館,在庫房裡發現了米麵油,興奮得雙眼放光,七手八腳地將物資往外搬。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老大!來了!來了!關勇和陽山那幫人來了!”
趙金寶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兄弟們,搶食的來了。如果動起手,誰也不要手軟。”
“是!”
趙家壪的人齊聲應喝,緊握著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沒一會兒,關勇和郭鵬帶著隊伍進了二十裡河。
兩夥人在主街上碰麵,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關傑看著關勇,譏諷道:“關勇,你是狗的啊,鼻子這麼靈,我們前腳到,你後腳就跟過來了,不過你來晚了,二十裡河現在歸我們了。”
郭鵬冷笑道:“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二十裡河怎麼就歸你們了?”
關傑眉頭一皺,大聲道:“先來後到懂不懂!我們先來的,這地方我們占了,那就是我們的。”
郭鵬不屑道:“狗屁的先來後到!你說你們占了,就你們占了?那我現在宣布這個地方被我們占領了,你們可以走了!”
一個壯漢舉起土槍,指向郭鵬,怒喝道:“小子!你算老幾啊!”
石飛虎也舉起手槍:“把槍放下!”
關傑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郭鵬,你要跟我們搶!”
郭鵬輕笑道:“彆把我們當土匪,你們手裡的物資我們分毫不動,但村裡的無主物資各憑本事,誰拿到就是誰的。”
趙金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兄弟有膽有識,好,那咱們就各憑本事。”
一時間,二十裡河變得熱鬨起來,四個隊伍在村裡各自為戰,一邊奮力殺著喪屍,一邊爭分奪秒地尋找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