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
省府大院
李剛滿臉怒容,氣衝衝地一頭撞開門,闖了進來。
“姐夫!”
李剛紅著眼眶,扯著嗓子叫嚷:“你可得為我做主啊!那從梁州來的李易,簡直無法無天!禹城誰人不知李巨是我堂弟?”
“可他李易倒好,說殺就殺!一點兒麵子也不給!”
“我身為稅務局長,這臉往哪兒擱啊?”
孫長河正坐在桌前,聽到動靜,放下手中的鋼筆,眉峰微微蹙起。
他今年五十八歲,兩鬢已染上霜色,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隼,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皺眉喝斥道:“你這口不擇言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你是國家的官員,不是街麵上那些不務正業的混混!”
李剛氣得扯鬆了領帶,滿臉憤懣地爭辯道:“姐夫,我這是被氣昏了頭!巨石安保公司可是有正規營業執照的,李巨也是合法商人,他李易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當街殺人?這件事,必須得有個說法!”
孫長河站起身來,背著手,緩緩踱步到窗前,望著窗外蒙蒙的細雨。
“說法?”
孫長河神情嚴肅道:“你打算找誰要說法?李易是b級異能者,甚至有可能是a級!你去找一個無父無母、無兒無女,又實力強大的異能者要說法?你是不是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了?”
“可就算他是異能者,也不能為所欲為啊!”
李剛硬著頭皮,頂了一句,隻是那聲音,明顯有些發虛。
孫長河轉過身,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剛,說道:“李巨是什麼貨色,大家心裡都清楚,不過就是一塊臭抹布,沒了也就沒了,你還把他當成寶貝?這件事我不會插手,我勸你也彆去招惹李易,免得惹火燒身。”
雖說禹城基地有法律約束,但法律從來都不是絕對平等的,更談不上絕對公正。
大家嘴上都說人人平等,可心裡都明白,人與人之間本就存在著差異。
若真是公正平等,又怎會出現那麼多貪腐的大老虎,還有那些草菅人命卻能減刑出獄的人?
就拿李巨來說,他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禹城的警方真的不知道嗎?
隻是沒有苦主報案,大家便都裝作沒看見。
這其中的原因錯綜複雜,既有李巨本身是異能者的因素,也有李家的背景。
總之,李巨的存在和所作所為,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如今李巨被殺了,警方即便知曉,可依舊沒有苦主報案,便依舊會裝作不知道。
李剛滿臉不甘道:“姐夫,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孫長河語重心長道:“你還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你要是去報警,隻會惹得一身麻煩。李巨本就不乾淨,怎麼,你還想往自己腦門上貼個‘我是黑惡勢力保護傘’的標簽,放棄自己的政治前途。”
李剛苦著臉說道:“姐夫,可我什麼都不做,這臉麵可就全沒了。”
孫長河眼神一凜,說道:“你的臉麵不重要,回去吧,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彆以為手裡有點兒權力,就能為所欲為,時代已經變了。”
李剛見孫長河不肯出頭,心中忿忿不平,悻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