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山試圖活躍氣氛，“今天的抓鬼還挺刺激的，我第一次看到鬼魂，居然是那種樣子的。。”
話題很快轉向今天的任務，眾人七嘴八舌地談論起來。隻有雪兒默默地回到了客廳裡，坐在角落，機械地咬著蘋果，眼神不時飄向樓梯方向。
三樓臥室裡，阿風對外麵的喧鬨充耳不聞。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那個蒼白的人兒身上。暖暖安靜地躺著，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兩道陰影，胸口微微起伏，證明生命還在延續。
“今天又嚇到我了。。”阿風輕聲說，手指輕輕拂過暖暖的額頭，確認體溫已經是正常的。他拿著床頭櫃上的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暖暖的臉龐，動作十分輕柔。
毛巾滑過暖暖消瘦的臉頰，阿風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曾經圓潤的臉蛋現在凹陷下去，皮膚蒼白得幾乎透明，能看見下麵青色的血管。
“都怪我。。”阿風的聲音哽咽，手指微微顫抖。他放下毛巾，從水盆裡擰出一條新的，輕輕掀開被子一角，開始為暖暖擦拭手臂。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天他取走靈寶後，回來看到暖暖的樣子。。。
“我真是個混蛋。。”阿風咬緊牙關，眼眶發熱。毛巾順著暖暖纖細的手臂滑到手腕，一滴滾燙的淚落在暖暖的手背上，阿風慌忙用毛巾擦去，生怕弄疼了她。“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斷重複著，聲音支離破碎。
擦完上半身，阿風深吸一口氣，從衣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睡衣。為暖暖換衣服是最艱難的任務，每次都會讓他心如刀割。他儘量輕柔地托起暖暖的身體，幫她脫下舊睡衣。曾經健康有活力的身體現在瘦得肋骨分明，腰細得他一隻手就能環住。
“你快點醒過來。。。”阿風一邊為她穿上乾淨睡衣，一邊低聲說，“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瘋了。。”
係好最後一顆紐扣，阿風輕輕將暖暖放回枕頭上，整理好她的頭發。暖暖最喜歡自己的長發，以前每天都要精心護理。現在這頭秀發雖然依然柔順，卻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阿風從抽屜裡拿出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起來，生怕扯痛她。“記得我們在冥界那會參觀十八層地獄的時候，你嚇得腿都軟了，直接倒在我懷裡。。”他輕聲說著，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微笑。但很快又消失了。
梳完頭發，阿風開始為暖暖按摩四肢。莫臨說過，昏迷時間太長會導致肌肉萎縮，必須每天按摩。他先從手臂開始，輕柔地揉捏每一寸肌肉，然後是手指，一根一根地活動關節。
“今天我帶著他們出去抓鬼了。。”阿風一邊按摩一遍輕聲細語，仿佛暖暖隻是睡著了，隨時會醒來接話，“有的人第一次見到鬼魂，都嚇得不行，跟我們第一次一樣。。”
按摩到腿部時，阿風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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