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聲質問:“咋的,母愛消失這麼多年,突然覺醒了?泛濫了?
你看不上我的時候,把我一腳踹到道觀去。
半輩子都過去了,想起來我這個兒子了!你讓我留下,我就得留下?”
聽著他的話,白老太太啞口無言,低著頭抹眼淚。
慕老爺子最見不得白老太太委屈,也一掌拍在桌上,大聲怒嗬:“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白老太太一掌打在慕老爺子身上:“怎麼跟兒子說話的!”
唯獨局外人趙豔玲坐在一旁,麵無表情:困哪~~~
客廳裡,再次陷入到寂靜,聽著白老太太的啜泣聲,慕書傑心裡很不好受,斂住情緒,聲音沉靜:“媽,您和爸什麼時候跟我和豔玲道歉,我什麼時候回這個家。”
說完就要走。
見他起身就要走,白老太太慌了,急忙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小聲央求:“兒子,當年是媽媽不對,媽媽看你整日吊兒郎當的,怕你撐不住家裡的產業,又怕你會帶壞北辰,才那樣做的。
是媽媽的錯,媽媽跟你道歉,我不求你原諒,你待在家裡好不好?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咱們還能相處幾年呢!
你就當可憐可憐媽媽,好不好?”
聽著她的話,慕書傑忽而一屁股坐到地上,像個孩子般,放聲大哭起來:“你知道我等這個道歉等了多少年嗎?多少次,我都怨我自己,當時沒受住那份打,把北辰輸給了你們!
我還連累的豔玲、慕嵐被人看不起,跟著受苦!”
聽著他的委屈,趙豔玲睡意全無,這些年壓抑的委屈全部噴湧出來,尤其是想到,慕北辰稱呼她為趙女士的時候,像是刀子般捅在她心間。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也因為愧疚。
這些年,她把怒意發泄到慕嵐身上!偏執的認為,慕嵐是她所有不幸的源頭。
她自知,兒子和丈夫都不是她的靠山,老爺子逼著慕嵐去跟五十多歲的人相親,她隻能聽從。
見這兩人哭的一個比一個狠,白老太太和慕老爺子都慌了,第一次低三下四地哄,卻怎麼都哄不好。
慕老爺子豁出去一般:“要不...我給你倆扭個芭蕾?”
本來就是一說,誰知,慕書傑和趙豔玲還真止住了哭聲,眼巴巴地看著他。
慕老爺子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扭吧,拉不下來臉。
不扭吧,話已經放出去了!
白老太太輕聲催促:“還不快扭?答應孩子的得兌現。”
慕老爺子嘴角抽了抽,指著慕書傑:“有這麼老的孩子嗎?都五十好幾了!”
白老太太可不管這,隻瞪著他。
老爺子沒辦法,隻能不情不願地扭了起來,蛄蛹地像隻吃撐的毛毛蟲。
慕書傑和趙豔玲把頭扭到一旁,辣眼睛!
沒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老爺子便把腰給扭了。
慕書傑又看向白老太太,沒好氣地問:“我爸都拿出誠意了,你的誠意呢?”
白老太太一臉尷尬:“怎麼著,我也扭個天鵝舞?”
看著慕老爺子吃痛的樣子,還是算了,於是試探地問:“明天早上,媽給你做早餐,好不好?”
聽到這話,慕書傑吸了吸哈喇子,白老太太的廚藝,那可是一絕。
想了想,點頭答應,還提出要求:“多放蔥花。”
趙豔玲補充一句:“不要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