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悅走到宋向陽麵前,語氣平靜的催促:“爸爸,快點收拾東西吧。媽媽在醫院守了我三天,早就累了,早點弄完,也好讓她歇歇。”
宋向陽喉結動了動,終究隻是點了點頭:“好。”
他轉身朝西廂房走去,背影蕭索得像被秋霜打過的枯草。
宋心悅轉頭看向杵在原地的宋心怡,眼神冷得像冰:“你就不用收拾了,你這種白眼狼,不配碰我媽媽買的任何東西。”
宋心怡眼眶一紅,又開始掉眼淚:“心悅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爸爸跟金阿姨是真心相愛的,你不能因為不喜歡我,就拆散他們啊……”
“啪!”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她的哭訴。
金玉芝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眼神裡滿是壓抑多年的怒火:“你攛掇彆人欺負我閨女,害她差點淹死在河裡,在醫院躺了三天!如今還想賴在我家,讓我繼續養著你?你果真是個天生的壞種!”
“這些年給你買的東西,我寧願送給街坊鄰居,也不會給你帶走分毫!”
說著,她轉身進了耳房,片刻後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出來。
那是用宋心怡的床單裹著的東西。
“這些東西你們要是不嫌棄,就都拿走。左右我是不想在家中再看見任何跟宋心怡有關的東西了。”
她頓了頓,又指向宋衛東的房間:“宋衛東的東西,你們自己進去拿吧。”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頓時動了心思。
這年頭物資緊張,宋心怡向來愛跟宋心悅攀比,用得東西都不差。
宋衛東更是被宋老太慣著,從她手裡摳了不少好東西。眾人一擁而上,很快就把耳房翻了個底朝天。
宋心怡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哭得撕心裂肺:“金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怎麼能這樣糟踐我的東西!”
“啪!”又是一聲脆響,這次是宋心悅打的。
她甩了甩手,眼神淩厲:“什麼你的東西?這些哪樣不是我媽媽用自己的工資買的?白眼狼,給我滾出我家!”
沒一會兒,宋衛東和宋心怡的東西就被眾人瓜分乾淨,啥都沒剩下。
金玉芝見宋老太太和宋向陽的行李也收拾妥當了,便拿起桌上的布包:“時候不早了,我們去辦離婚手續吧。”
人群浩浩蕩蕩地跟著去了,宋心悅本想跟著,卻被金玉芝按住肩膀:“悅悅,你剛出院,在家歇著。媽媽能辦好。”
宋心悅想起那枚玉佩,急忙湊到母親耳邊小聲說:“媽媽,你先把玉佩給我。”
金玉芝愣了一下,從貼身的兜裡摸出紅繩係著的玉佩,悄悄塞給她。
等所有人都走了,宋心悅立刻鎖好院門,揣著錢直奔供銷社。她買了把新鎖,又請師傅來把家裡所有的鎖都換了。
金玉芝拎著油紙袋走到院門前,習慣性地掏出鑰匙去開門,卻發現門上的鎖頭已經被換成了新的。
門“哢噠”一聲從裡麵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