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悅還是有些擔心,眉頭微蹙:“媽媽,那他去老宅挖不到東西,會不會讓他在g委會的兒子針對我們?”
金玉芝安撫的拍了拍宋心悅的肩膀,“放心吧,祖宅在靠近西山,來往的社員不少,裡麵雜草比人高,還長著好幾棵老樹,丁家根本無法光明正大的在上麵挖!”
“這附近誰不知道金家以前的光景,他們難免會猜測金家會留下錢財。要是祖宅地麵上有明顯的挖掘痕跡,定會引來街坊鄰居的議論,到時候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會被人盯上。所以啊,他們隻能趁著夜裡偷偷在地底下挖,這一來二去少不了要耗費時間。”
“等他們折騰出結果,你跟清宴的結婚報告也該批下來了。到時候你就是顧家的人,丁家父子就算再貪,也不敢輕易得罪顧家。”
“在說了,等你結婚了,我們住的房子也租給了陸主任。丁家父子這些年看著我在宋家忍氣吞聲,早認定我性子懦弱,說不定會以為我根本不知道金家有遺留財產,或者覺得那些傳說本就是空穴來風。”
宋心悅聽著母親條理清晰的分析,心裡的擔憂漸漸散去,連連點頭:“媽媽說得對,他們就算懷疑,也抓不到任何把柄,更不敢明著來。”
兩人順著田埂往西山山腳下走,腳下的泥土被太陽曬得發燙,遠處的玉米地泛著青黃。
到了山腳下,母女倆便放下背簍,開始撿柴火。宋心悅專挑那些乾透的枯枝,手腕輕輕一折就能斷,往背簍裡放時還特意碼得整齊。
雖然主要目的是掩人耳目,但樣子總得做足。
沒一會兒,就見宋向陽推著輛木板車走了過來。
他額頭上全是汗,走到近前才停下:“玉芝,悅悅,把柴火放木板車上吧,等會兒我一起推回去。”
宋心悅壓根沒跟他客氣,指了指腳邊的背簍:“我們撿的都在這兒了。”
宋向陽應了一聲,走上前將背簍裡的枯枝都倒出來,又從路邊扯了把長草,三兩下就捆成一捆,扔在木板車上。
“天太熱了,”他擦了把汗,對金玉芝和宋心悅道,“你們在這樹蔭裡避避暑,就這一車柴火,我一會兒就撿完了。”
宋心悅卻沒動,看著他突然開口:“爸爸,你帶宋衛東去醫院,是不是去驗血啊?難不成他也不是爸爸的孩子?”
宋向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她,語氣帶著幾分尷尬:“結果還沒出來,你奶奶在醫院等著拿報告呢。”
宋心悅眼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故意追問:“如果他真不是爸爸的孩子,爸爸打算怎麼做?是繼續養著,還是把他趕出去啊?”
宋向陽知道小女兒跟宋衛東兄妹倆關係不好,連忙保證道:“你奶說了,如果不是親生的,就讓他跟宋心怡一樣,報名下鄉!”
“爸爸已經給宋心怡報名下鄉了?”宋心悅眼睛一亮,語氣裡的驚喜藏都藏不住。
宋向陽看著小女兒這副樣子,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
他又再一次的意識到,宋心怡這些年對悅悅的傷害有多深,才能讓一向心軟的女兒,對她的去處如此在意。
“悅悅,”他聲音發澀,帶著濃濃的愧疚,“以前是爸爸不好,讓你受了不少委屈,爸爸對不起你。”
宋心悅談談道,“爸爸這些年對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一句對不起可抹不平!我可不會原諒你。而且,我也不欠你的。”
她頓了頓,看著宋向陽瞬間蒼白的臉,又慢悠悠補了一句:“奶奶那麼重男輕女,要是知道宋衛東不是你的種,保準急著給你找個新媳婦生大胖孫子。爸爸,你可彆趕在我前頭再婚啊!”
宋向陽連忙擺手:“不會的,我這輩子不會再結婚了。”
宋心悅輕嗤一聲,眼神裡滿是不信:“這話誰信呢。”
說完,她轉身走到母親身邊,拉著金玉芝躲在樹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