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又喝醉了。”
拗不過秦臻,雲錦還是給她備了一壺酒,可她家殿下許是情緒不佳,喝了半壺就有了醉意。
“這樣好的日子,當浮一大白。”
秦臻舉著杯子,又仰頭飲了一杯。
“那殿下也該少喝些。”
雲錦奪了她手中的酒杯,將人扶到床邊,伺候著躺下,又吩咐宮人去端醒酒湯。
雖說秦臻最近看起來很平靜、很正常,可她眼裡時不時露出的疲憊還是讓雲錦憂心。秦臻步步為營了這麼久,身子雖說一直不好,卻也不曾出現過這等疲態。要說有什麼變化,唯一能說上來的,就是薛宴的不辭而彆。
她原以為,按照殿下的個性,回到建安城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薛宴從質宮帶過來打一頓,可事實並非如此,她甚至沒有再提起這個人。
雲錦扶著秦臻喂了小半碗醒酒湯,便將床簾放了下來。她聽到秦臻翻了個身,含糊地罵了一聲“混賬”。
喝了酒的秦臻入睡很快,她夢到來到這個世界後發生的很多事情。直到感到有人輕輕撫摸她的臉,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裡,映出的是薛宴的身影。
“怎麼還夢到你了?”
秦臻似乎很不願意看到這張臉,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薛宴伸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露在外麵的那半張臉,問道:“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秦臻又翻身麵對著他,伸出兩隻手,語氣帶著幾分醉意:“這麼好的日子,當然得慶祝慶祝。”
薛宴順著她的動作將人拉起來抱進懷裡,語氣帶著不屑:“那種人死了就死了,哪值得你慶祝。”
語畢,他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勁,輕輕將秦臻推開,目光掃過她的胸前,問道:“玉牌呢?”
秦臻順著他的視線垂眸看了一眼,揚著嘴角道:“扔了。”
“扔了?”
薛宴眼裡劃過一抹冷意:“為什麼扔了?”
秦臻目光沉靜地看著他:“不喜歡就扔了。”
“不喜歡?”薛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說出來的話,重複了一遍,隨後咬牙切齒地問,“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出生時,母親為我求來的,是她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秦臻歪了歪頭,滿臉不在意:“既然這麼重要,你送給我做什麼?”
“我想把我最重要的東西留給你,我把你當成此生唯一的妻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宴的眼神軟了些,眼底難得地染上了幾分純情。
秦臻看著他這副模樣,隻覺得眼前的他像個被“渣女”辜負的男高中生。
秦臻沒忍住捂著臉輕笑:“妻子?你想得真美,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做你的妻子?”
薛宴注視著她,眼裡又恢複了她熟悉的凶狠:“做都做過多少回了,你身上從裡到外都是我的味道,你還想跟誰好,還能跟誰好?”
聽著這話,秦臻積壓了這麼多天的怒氣終於爆發。她一把推開薛宴,嘴裡難得地罵出一句臟話:“去你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他媽高興了就跟你睡,不高興我也可以跟彆人睡,你算什麼東西,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