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這東西跟通州府衙有關，所以想研究一下。”
聽秦臻給自己解釋，薛宴神色好了一些，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粉末，“殿下知道這個東西？”
“是一種植物淬煉出來的粉末，飲用之後會吞噬人的意誌，讓人成癮，將人變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想儘一切辦法去獲取，很多人在掏空家產後，男的典妻賣女，女的出賣身體，隻為成為這個毒物的容器。”
見秦臻神色嚴肅，薛宴皺了皺眉。
秦臻內心一股憤怒，突然拍了一掌旁邊的矮桌，因為過於用力，她的手迅速變紅。
薛宴連忙抓起她的手查看，放在唇邊吹了吹。
此時此刻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臻身為建安長公主，心懷百姓，憎惡貪官汙吏，她若是知道自己來建安的目的，是否會跟痛恨這鬼東西一樣厭惡自己？
深夜，薛宴再次翻牆出了雲府。
到達城西時，凜冬已經候在一處山丘上，從上往下看，剛好能看清一處戶數不多的村子裡，家家戶戶掌燈忙碌。
“白日接到殿下的傳信後，我們的人迅速追查，最後查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村落戶數不多，以務農為生，可自從去年以來，村裡的農戶們便不怎麼將心思放在莊稼上，莊稼地裡的草比農作物還要高，便是上山乾活也是做做樣子。”
“屬下細查後才知道，他們夜裡還有彆的活計，家家戶戶分工明確，每三天就會有人上門將東西收走，再送到另一個地方二次加工。中間送貨的人也是不斷更換，所以彆說這些村民，就是送貨的估計都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麼東西。”
薛宴看著不遠處亮著的一盞盞燈，隻覺得礙眼至極。
“一把火燒了，我要這東西徹底消失在建安。”
凜冬聞言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應了一聲：“是。”
隨後，他便見自家主子轉身離開了。
天剛亮，秦臻感覺到自己的被子被掀開，接著便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大清早就爬床的人冷聲道：“滾下去。”
薛宴自然不聽，摟緊懷中人的腰，“昨夜殿下不理我，我都沒睡好，殿下就讓我抱抱吧！抱著殿下我心裡踏實。”
秦臻聞言嗤笑一聲，什麼沒有她睡不著，分明是沒有她更方便行事才對吧？
見秦臻不理自己，薛宴抓起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什麼東西？”秦臻問。
薛宴揚了揚眉，從懷中掏出幾樣用油紙包著的糕點。
“城西鋪子的如意糕，城南的酥餅，王家坊的小籠包。”
最後，他指了指桌上的竹筒：“還有張家鋪子的羊肉湯。”
“跑這麼遠，就為了買這些？”
薛宴將懷中還溫熱的油紙打開，拿了塊糕點遞到秦臻嘴邊，“都是通州有名的吃食，殿下嘗嘗？”
秦臻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眸中有複雜情緒翻湧而過，最後又悄悄斂去。
她當然不會一廂情願地以為薛宴從城東跑到城南隻為了給她買早點，主角有自己的大事要做，她即便問了，人家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