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在乎秦氏的生死，甚至趁亂踩上幾腳都無妨，但你自己的前途呢？”
秦臻隨手拖過一把椅子，在沈之衡對麵坐下，指尖輕叩著扶手，氣定神閒地迎上他的目光。
“這次秦氏的合作方是盛星，沒你，我大可以找彆人。”
“但你若錯過這次機會，損失的可是你自己的前程。”
沈之衡聞言嗤笑一聲，指尖在桌麵上敲出散漫的節奏。
“既然是這樣，你去找彆人就是了，何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因為我相信。”秦臻抬眼，語氣篤定，“我相信這次跟盛星的合作，沒人比你更契合。”
沈之衡挑眉，向後靠進辦公椅裡。
鍵盤聲密集響起，幾分鐘後他抬眸時，眼底已多了抹探究的精光。
“要我答應你也不是不行。”
秦臻歪頭，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沈之衡沒說話，隻起身套了件運動外套，雙手插兜往外走。
秦臻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深秋的宛城比南城冷得更烈，風卷著枯葉掠過街角。
秦臻攏了攏外套領口，跟著上了沈之衡的車，最終停在一處極限運動中心門口。
沈之衡看她臉色漸白，眉峰微挑：“恐高？”
秦臻蹙著眉，沒應聲。
“這裡有全國最高的蹦極塔。”
沈之衡抬手指向遠處高聳的塔架，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你從那跳下去，我就考慮你的要求。”
【宿主！不行！你深度恐高，這一跳搞不好能要了你小命！】
【沈之衡又不是本世界男主，犯不著為他冒這種險啊！】
係統的警告在腦海裡炸響。
秦臻沒理會，隻盯著沈之衡：“說話算話？”
沈之衡挑了挑眉，算是默認。
秦臻沒再猶豫，轉身去簽了自願書。
將外套遞給工作人員時，指尖已微微發顫。
電梯攀升的失重感讓她喉間發緊，直到站在百米高空的觀景台，冷風灌進衣領，她才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寒顫。
沈之衡跟上來時，正看見她背對著深淵站著，臉色白得像紙，脊背卻挺得筆直。
他原以為剛查到的資料有誤，此刻見她強撐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料定她絕不會再往前一步。
可秦臻隻是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任憑工作人員為她扣緊蹦極繩與安全帶。
金屬扣環鎖死的輕響，像敲在繃緊的弦上。
被推上跳台的瞬間，雙腿突然發軟，手心的冷汗浸透了安全繩。
她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發疼，本能地想後退，卻死死攥緊了拳頭。
沈之衡看著她微顫的肩，抿了抿唇，剛要開口讓她停下，教練的倒計時已在風中炸開：“3——2——1——”
最後一秒，秦臻眼裡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卻始終沒說一個“不”字。
當她的身影從跳台墜落時，沈之衡清晰地看見，她驟然睜大的瞳孔裡，寫滿了極致的恐慌。
失重感瞬間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