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曜池盯著人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走到她麵前的辦公桌前問:“怎麼自己在這喝酒?”
秦臻晃了晃酒杯,抬眸神色慵懶地看著賀曜池回答:“不高興。”
賀曜池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俯身到秦臻跟前問:“為什麼不高興?”
秦臻坐直了身子,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肘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你把我一個人放在這,去跟彆人聊天。”
賀曜池聽出了她話裡的醋意,頓時輕笑出聲:“我剛才已經告訴他們,我有心上人了,是個美麗又可愛的姑娘,我對她一見鐘情,死纏爛打,可人家就是不願意跟我結婚。”
秦臻輕哼一聲:“立這麼深情的人設,不更招人喜歡了?”
“其他人喜不喜歡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喜不喜歡。”
秦臻看著賀曜池帶著期望的眼睛,心中又泛起心疼。
縱使是賀曜池這樣強大的人,在感情裡也是怯弱的,因為害怕,所以要對方一次又一次的回應跟肯定才能確定對方是真的愛自己。
秦臻伸手將對方的領帶拽出來,拉著賀曜池往自己麵前湊,神色認真地看著他:“賀曜池,我喜歡你,或者……你可以理解為,我愛你。”
“愛……我?”
賀曜池愣了一下,然後重複了這兩個字。
愛這個字對他是陌生的,他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得到過誰的愛,小時候是渴望得到的,可是越長大他就越確定,他不會得到這個東西。
他的父母尚且不愛他,他又怎能要求彆人去愛他這樣糟糕的一個人?
“臻臻,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再說一遍。”
秦臻將酒杯放在桌上,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賀曜池麵前。
她抬手,指尖輕輕抵在他微顫的唇上。仰頭望著他眼中翻湧的震驚與不安,目光清澈聲音清透:“沒醉。”
她抬手撫上賀曜池的臉頰,溫柔得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可太輕了又怕對方感覺不到自己的在意,重了又怕對方受傷。
“賀曜池,你聽好——”
她刻意放緩了語速,每個字都帶著篤定的重量,“我見過你在談判桌上運籌帷幄,大殺四方的樣子,也見過你溫柔紳士,小心翼翼為我考慮的樣子,也有過被你強製、掌控,陪你發瘋的經曆。”
“我……”
賀曜池握了握拳頭,他多想時間能回到剛認識秦臻的時候,那他一定不會讓他們錯過那麼多時間。
他不會一直傻等,不會試探,如果他在做那種事時能控製住自己,不那麼粗魯,能多體諒秦臻的感受,那秦臻會不會隻記得他的好,多愛他一些?
就在賀曜池以為自己會聽到一些令人害怕的話時,秦臻踮起腳尖,額頭輕輕撞上他的額頭。
呼吸交融間帶著淡淡的酒氣,卻比任何清醒時的告白都要真誠:“可是賀曜池,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隻要是你我都愛,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酒後胡言。”
賀曜池僵在原地,喉結劇烈滾動了兩下,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緊得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會收回這句話。他眼底有紅痕漫上來,聲音低啞:“再說一次。”
秦臻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認認真真地重複了一次:“我愛你,賀曜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