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秦臻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穿好衣服下樓時,賀曜池已經在泳池裡遊了兩千米。
在看到秦臻後他從泳池中探出頭,甩了甩頭上的水,抹了一把臉後撐在池沿邊問,“怎麼起這麼早?”
秦臻看了一眼剛從水裡出來的美人魚,拿了塊毛巾攏在他頭上,示意人擦一下頭發。
“我答應我媽今天陪她去郾山寺吃齋飯的,這會兒已經不早了。”
看秦臻果然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一副隨時準備出門的樣子,賀曜池從泳池裡出來,黏在人身後不肯放人走。
秦臻笑著哄了會兒,又一起磨磨蹭蹭的吃了個早餐賀曜池才把人送回了秦家。
中午,賀曜池還沒來得及給秦臻發信息問她到了沒有,高特助來了電話。
“賀總,秦太太跟秦臻小姐的車在半山道上被人劫了。”
賀曜池捏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原本就清冷的眸底瞬間覆上冰霜,連呼吸都像是摻了碎玻璃,冷得割人。
“在哪被劫的,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像從齒縫裡碾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狠戾。
高特助在那頭大氣不敢喘,語速飛快地報:“去郾山寺的半山彎道不好走,秦家的司機開得不快,剛上半山腰就被三輛無牌黑車截停了。”
“秦太太的保鏢反抗過,但對講機裡最後隻傳來撞擊聲,現在定位全斷了。那片山信號差,我們的人已經往那邊去了,但暫時沒找到蹤跡。”
賀曜池起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說話的顫聲卻出賣了他此刻的不平靜。
“秦鈺那邊有沒有收到勒索電話?”
高特助搖頭,“沒有,對方似乎隻要人,不求財。”
賀曜池頓時慌了,“把沈之衡跟他的團隊叫過來,立刻調衛星軌跡,把所有岔路口能找到的監控全扒出來,一處都不許放過。”
“讓我們的人迅速過去,封死山下所有出口,一隻蒼蠅都彆放出去。另外,去查那三輛車的底盤編號,追本溯源,把那幾輛車找出來。”
“你親自通知秦鈺,隻要接到勒索電話,無論對方提什麼要求,都答應下來,我們隻要人平安。”
賀曜池的聲音跟手都有些顫,吩咐完高特助之後,他隨手抄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郾山而去。
郾山半山腰上什麼痕跡都不剩,就連秦家的車都已經被人開走。
賀曜池站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山道,他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升出無數的懊悔。
他跟秦臻早上才分開,他當時明明那麼不想讓秦臻走,為什麼不強硬一點,直接把她留在公寓裡?
“賀總。”
高特助帶著一群保鏢圍了上來,他們一路追著賀曜池上山,可賀曜池的車速就跟不要命似的,硬生生的把他們甩在後麵,晚了幾分鐘才到達。
“都圍著我乾嘛?去找人。”
賀家在外人麵前喜怒不形於色的教育讓賀曜池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唯獨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高特助知道,他此刻有多著急憤怒。
高特助咽了咽喉嚨,舉起手裡的對講機,“把郾山周邊十公裡內所有廢棄礦洞、舊林場、無人居住的村落全標出來,地毯式排查!”
不多時,沈之衡那邊來了電話。
“郾山附近監控很少,我用衛星地圖看了,隻有少量村落有戶外監控,都沒有發現秦太太跟秦小姐的身影,下山的岔路口也沒有發現可疑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