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珠寶店開除之後,宿舍裡的東西也一並被扔了出來,方晚無處可去,隻能拖著她的行李去找她的養母。
方太太本家姓陳,是做娛樂行業,做這行的上麵沒人寸步難行,所以才將女兒嫁給了身居高位卻無性能力的方致和,誰曾想方家也有倒的一天。
陳家在方致和的事上花了不少錢,可錢砸進去卻連個響都沒有,多方勢力反饋回來的消息都是無能為力,落了個人財兩空。
正當方太太頭疼的時候,方晚找過來了。
看著這個讓自己礙眼了十多年的東西,方太太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眼底的厭煩幾乎要溢出來,“還敢找來?”
方晚把行李箱扔在一邊,看了一眼桌上那堆跟方致和有關的資料冷聲道:“彆白費力氣了,他成了廢人,又得罪了賀家,保不下來了,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如趕緊找他把婚離了,免得到時候牽連陳家。”
方太太聽完她這話倒是有些詫異,“怎麼說他也養了你十幾年,你倒是狠得下心。”
方晚回想起那些像狗一樣活得沒有絲毫尊嚴的夜晚,冷哼一聲:“我隻記得收養我的是媽媽你,至於彆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方太太挑眉:“什麼意思?”
方晚撿起水果盤裡的蘋果咬了一口,目光淡漠到了極致,“媽媽收養我,那我就永遠是媽媽的女兒……”
方太太聞言,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賤皮子。
方晚卻毫不在意方太太的目光。
她隻知道,尊嚴不能讓她重新走入上流社會,尊嚴不能幫她重新搶回賀曜池,尊嚴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方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皮膚粗糙,頭發枯燥,想來最近在外麵吃了不少苦。
從小被當做那種東西精心教養,吃不了外麵的苦才是正常的。
方太太粲然一笑,摸了摸方晚的腦袋,“先去做個全身護理,晚上陪媽媽去吃頓飯,媽媽給你介紹幾個青年才俊認識。”
方晚佩服方太太能把那麼點齷齪事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可她現在彆無他法,心裡再怎麼覺得惡心,麵上都隻能乖巧的應下。
芙蓉園
賀曜池剛停好車會所的泊車員就迎了上來,殷勤的接過她手裡的車鑰匙,賀曜池走到副駕駛的位置親自打開車門牽著秦臻下車。
秦臻打量了四周一眼輕問:“怎麼突然來這吃飯啊?”
芙蓉園不是普通會所,比霽暢新苑更加私隱一些,會員製,每層隻接待兩桌。
“結婚這種大日子,我本來想跟你在雲畔莊園過的,誰知道賀雋去了一趟掃得興致全無,未免再有不長眼的東西來打擾,咱們出來吃。”
聽賀曜池提起他爸都是連名帶姓的叫,秦臻猜想他是真的厭惡這個人厭惡到了極致,微微點頭笑著問:“這都有什麼好吃的?”
賀曜池聞言輕笑一聲,寵溺的用食指指腹刮了刮她的鼻子,“待會兒就知道了,小饞貓。”
服務員帶著手牽手的倆人去包間,剛好撞見從另外一間走出來的方太太。
服務員禮貌的打了聲招呼:“陳小姐。”
方太太微微點頭,挎著包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