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盯著協議上的字,過了好一會兒才抬眼,聲音啞得像磨過砂紙:“我簽了,能讓她走嗎?”
賀雋臉色驟沉:“你想用這些換她?”
“我名下的東西都做過公證。”賀曜池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像蓄勢的鷹,冷得能啄出血來,“沒有我的親筆簽,就是我死了,也隻會全捐給慈善機構。你們撈不著半分好處。”
他這些年攢下的身家足有上千億,國內的還好說,散在國外的那些,沒有他的簽字,賀雋就是掘地三尺也拿不到。
“你連命都不要了,換她?”賀雋的聲音裡裹著難以置信的嘲諷。
賀曜池喘了口氣,目光掠過秦臻泛紅的眼眶,輕輕落回去:“我知道你們不會讓我活著出去。放她走,剩下的事,還有得談。”
賀雋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於頷首:“可以。”
“我要跟她道彆。”賀曜池的聲音沒半點波瀾。
賀雋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兒子。
執拗、冷血、桀驁不馴、臨危不懼,果然哪點都不像自己。
他想起梁瑞秋懷著賀曜池時,被賀文州日夜淩辱的模樣,一股恥辱感猛地竄上來,最後那點稀薄的骨肉情分,瞬間被碾成了灰。
他走到賀曜池麵前,低頭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即將銷毀的東西:“彆耍花招。”
門重新關上的瞬間,賀曜池強忍著渾身疼痛為秦臻解綁。
剛被解開,秦臻顧不上又酸又疼的手,直接撲進他懷裡,話裡帶著濃重的哭腔:“不準做傻事!我不準你做傻事!”
賀曜池把她摟得死緊,掌心輕輕撫著她的背,聲音很輕:“彆怕,你一定能走出去。”
“不!要走一起走!”秦臻在他懷裡拚命搖頭。
“不可能了,臻臻。”他的聲音低了低,“他不會讓我活的,他比誰都清楚,我活著出去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賀曜池捧起她的臉,指腹擦過她的淚,強迫她看著自己:“你聽話,我一定讓你安全回家。”
秦臻不管不顧地再撲回去:“我不走!”
“臻臻,彆任性。”
賀曜池抱著她,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往外湧,那些沒說出口的愛,沒來得及做的承諾,在喉嚨裡滾了又滾,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可秦臻最怕的就是他的沉默。
她抓著他的胳膊,眼睛紅得像兔子,語氣裡全是懇求:“賀曜池,我收回方才的話,把東西給他們吧!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家人……或許,或許還有餘地的……”
看她這副樣子,賀曜池的心像被攥住似的疼。
他想替她擦眼淚,手抬到半空才發現上麵沾滿了灰塵跟血汙,隻能又訕訕的放下。
“我不用他們給餘地。”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都帶著滾燙的認真,“我隻要你活著,好好的活著。”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秦臻抓著他的襯衫領子,眼淚掉得更凶,“你彆這麼感情用事!”
賀曜池被她這句話逗得愣了愣,隨即低低笑出聲:“傻瓜。我這時候還不感情用事,那你就該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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