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蕭瑾才剛起身,江硯便急急忙忙迎上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神色十分難堪道:“屬下無能,人跟丟了,請王爺恕罪!”
蕭瑾剛係好外袍的手頓了頓,輕笑一聲:“本王真金白銀養著你們,到頭來連個女人都能給本王跟丟,真給本王長臉啊!”
江硯聽完這話,隻覺得臉火辣辣地疼。
蕭瑾理了理衣袖,一身紅色親王服將他襯得膚白勝雪,貌若妖孽。
他神色慵懶地坐在軟榻上,飲了一口早茶:“說吧!怎麼跟丟的?”
江硯幾乎把頭埋進了地裡,恨不得鑿個洞鑽進去。
“今天早上天剛亮,秦二小姐換了一身男裝進了茅房,我們的人不敢跟進去,隻能在外麵候著。”
“等了一刻鐘之後,一個身形酷似秦二小姐的男子穿著她那一身衣服從茅房裡出來。”
“我們的人跟了會兒發現不太對勁,抓來一問才知道,他剛進茅房就被一個小公子用銀子砸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才發現外衣被人扒了,拴在房門口的馬也被人騎走了。”
蕭瑾聽完江硯的描述,手指沿著茶杯邊緣敲了敲:“她還會騎馬?”
這也是他們不小心把人跟丟的原因。
京中但凡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誰家習的不是琴棋書畫?教得那叫一個溫順體貼。
可秦臻做的那些事,紮男人下身,扒男人褲子,彆說千金小姐,就是他們這些大男人,做這種事時都未必能如她這般臉不紅心不跳。
“去城外張貼告示,午時之前她如果不自己回來,本王就端了秦相府。”
江硯嘴角抽了抽:昨天不讓人回來,今天又逼著人回來,您這臉變得是不是太快了?
不過,他們家王爺向來就是這般陰晴不定。
他若是真鐵了心要找一個人,全城搜捕、掘地三尺必定能把人找出來,可他向來簡單粗暴,毫無徐徐圖之的耐心。
人都是怕死的,何況是秦府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所以秦老爹一收到消息,隻喊了一聲“造孽呐”,便急急忙忙召集人去找秦臻了。
畢竟整個京城放眼望去,即便是皇上,遇上發了瘋的淩陽王,也隻有躲起來的份兒。
這世上,還是不要臉的人贏麵大啊!
然而,直到午時,秦臻依舊沒有回來。
蕭瑾坐在秦府大廳前,看著縮在一旁、猶如鵪鶉一般的秦老爹,緩緩開口,語氣聽不出半分情緒:“看來秦府於二小姐而言,無甚重要啊!”
秦臻是秦老爹已故原配所生,乃相府唯一的嫡出大小姐。
按京城世家大族的教養,像她這種出身的女兒,即便將來出嫁,也該把娘家看得比什麼都重,何況是秦臻這種未出閣的姑娘?
下一秒,秦家老太太便解了他的疑惑。
隻見她顫顫巍巍呈上一張剛寫好的文書,指明相府已將秦臻逐出族譜,將來此女在外的所作所為皆跟秦家再無關聯。
蕭瑾接過文書掃了一眼,淡聲道了一句:“難怪不回來呢!”
語畢,他跨出秦府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