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火光漫天,雙方殺紅了眼。
直至夜半時分,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絲澆在火焰上,騰起陣陣白煙,卻壓不住空氣中的血腥味。
“娘娘,您快隨末將離開淮山吧!”戰王副將廖遠急得直跺腳,手按在刀柄上,目光頻頻往帳外瞟。
外麵廝殺聲不斷,誰能想到,他們本想在淮山設局除掉蕭瑾,最後反倒被他憑著三萬兵力逼到這般狼狽的境地。
張婉瑩像是沒聽見他的催促,聽著外麵隱約的廝殺聲,仍端坐在案前一動不動,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隻輕輕問了一句:“秦臻呢?”
“帳篷裡沒人,恐怕交戰前,淩陽王就已經把人送走了。”
張婉瑩聞言,忽然冷笑一聲,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齒道:“這種時候還不忘護著她,果然是寶貝得很呐。”
“在找我嗎?”
一聲清冷的聲音突然在帳篷外響起,打破了帳內的僵持。
下一秒,帳篷簾被掀開,渾身沾著雨與泥點的秦臻走了進來。
廖遠一驚,手猛地按上刀柄,刀剛拔出來三寸,就被突然出現的暗衛用刀鞘死死抵住。
淩陽王府幾十名暗衛們瞬間湧進帳內,與廖遠帶來的護衛對峙起來,劍拔弩張。
張婉瑩抬眼看清來人是秦臻,臉上不僅沒有半分驚慌,反而勾起一抹帶著幾分興奮的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居然還敢回來?”
秦臻站在原地,目光沉靜的看著眼前人“娘娘如此惦念,臣女自然是要回來的。”
張婉瑩抄起旁邊的劍,“上次讓你活著離開,本宮這些日子悔得日夜難眠,誰知道今日你自己送上門來,今日這淮山,必是你的葬身之地。”
語畢,她手腕一翻拔開劍鞘,寒光立現,劍尖直刺秦臻心口。
秦臻早有防備,握緊手中匕首橫擋,“當”的一聲脆響,金屬碰撞的火花在昏暗裡一閃而逝,震得她手腕微麻。
張婉瑩力道極猛,劍刃壓著匕首往下沉,眼底翻湧著狠戾,再次提劍而上。
可她上次被蕭瑾那一掌打得不輕,受了內傷還未恢複,此刻根本提不起內力;偏秦臻身姿靈活,招式多變,不似當時比試那般有所顧忌,而是招招直逼張婉瑩破綻。
不過幾個回合,秦臻便瞅準空隙,側身避開劍鋒的同時,匕首刃口擦著張婉瑩的劍脊劃過,直擊她的胸口。
張婉瑩手中劍脫手落地,她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臻抽回手,神色冰冷,語氣平靜:“這下,娘娘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另一邊,廖遠帶來的護衛也已經被淩陽王府的暗衛解決,他自己被按跪在地上,看著倒在地上沒了生息的張婉瑩,目光陰狠地看著秦臻,不斷掙紮著想要做最後的反擊。
秦臻不僅沒有遠離,反而走到他麵前蹲下,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
匕首上的血殘留著餘溫,燙得廖遠往後一縮。
“淩陽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