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抱著箱子，覺得這陣仗實在太誇張。
可林向珩神色認真，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你聽到了沒有？”
副人格是他藏在骨血裡的陰暗麵，內裡有多偏執瘋狂，他比誰都清楚。
見他這麼較真，秦臻沒法再敷衍，隻能點頭應下：“知道了。”
話音剛落，門鈴又響了。
林向珩開門再回來時，懷裡又多了個紙箱。
秦臻歪頭瞥去：“這又是什麼？”
箱子拆開，露出個嶄新的攝像頭。
“他出來時，我沒有記憶。”
林向珩拿起攝像頭，指尖捏得微微發緊，“我得知道他都乾了什麼。”
說罷，便轉身去忙活了，背影透著股不容置喙的執拗。
望著他的動作，秦臻覺得自己家裡像是真的養了個孩子，隻有家裡養孩子的人才會沒事在客廳裝個攝像頭，隨時督促人彆看電視、彆玩手機、快寫作業。
她沒再多管，打開電腦處理工作，想著家裡有個需要照看的病人，今天就不去公司了。
兩人各忙各的，轉眼到了中午。秦臻拉開冰箱，見裡麵空空如也，便問林向珩要不要一起去超市采購。
林向珩低低應了聲“嗯”，放下手機，隨手拿了個口罩和帽子戴上，跟著秦臻驅車往附近的超市去。
雖說是正午，超市人不算多，可秦臻總怕他被認出來，挑東西的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
結完賬，兩人乘購物電梯去地下停車場，剛走出電梯口，秦臻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剛掏出手機看屏幕，一輛越野車就朝他們這邊駛來。林向珩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進懷裡，那輛車幾乎是擦著兩人的衣角飛馳而過。
手機還在響，林向珩垂眸掃了眼屏幕，來電顯示是“任少群”。
他鬆開秦臻的手，聲音冷得像結了冰：“看路。”
語氣雖硬，可方才被他摟在懷裡時，秦臻分明聽見了他胸腔裡急促的心跳聲。
上車後，手機又響了。
秦臻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密閉的車廂裡，對方的聲音聽得格外清晰：“秦小姐，昨天聽你助理說你臨時有事先離開了，我這邊還是想請你負責這次的項目。你看你今晚有沒有時間，咱們碰一麵，看能不能把合同的事敲定下來。”
語氣裡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傲慢，不像是商量，更像通知。
秦臻昨天把人晾在會議室，本就沒打算再合作，沒料到對方會這麼執著。
圈子就這麼大，她不想把關係鬨太僵，隻能溫聲拒絕：“抱歉任總，我今晚有彆的安排，手頭也還有其他項目要忙，實在抽不開身。要不我把我合夥人的聯係方式發給你？他應該能幫您推薦更合適的負責人。”
“我不急，可以等。”
對方聽出了拒絕，卻沒放棄，語氣反倒添了些曖昧，“秦小姐今晚沒空，那我明天親自去你辦公室找你聊？”
他的話剛落，林向珩突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穿透力：“說完了沒？我不認路，得看導航。”
秦臻愣了下，垂眸看向他的手機。
林向珩淡聲道：“沒電了。”
秦臻眉頭微蹙——她記得，林向珩從小方向感就好，從前兩人出門，永遠是他在前麵帶路，何況超市離家開車也不過十分鐘路程，他怎麼會不認路？
她壓下心頭的疑惑，輕聲道：“前麵紅綠燈右轉。”
然後把手機貼回耳邊，語氣比方才冷了幾分：“抱歉任總，我這兩天都不在公司，您有問題直接聯係韓總吧，我待會兒把他的聯係方式發給您。我在開車，不方便講電話，先掛了。”
不等對方回應，她直接掛斷電話，轉頭看向身旁的人，挑眉道：“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