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折騰一番後,林向珩抱著秦臻,問出了自己一直不敢麵對的問題:“如果當初你知道我的想法,會不會因此惡心我,厭惡我,遠離我?”
林向珩覺得,哪怕秦臻說“會”,現在的他也能理解,畢竟沒人會喜歡被偷窺、被覬覦,哪怕這個人從未付出過實際行動。
秦臻很累,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可聽到林向珩用這般認真的語氣問這個問題,她還是淺淺揚了揚嘴角,笑意漸漸擴大。
她想起了那時的林向珩:十幾歲的他是個臭屁小孩,書包永遠隻挎一邊肩帶,鬆鬆垮垮掛在肩上,時常和其他男生在籃球場上打球,有時還會去網吧徹夜打遊戲。
他長得白淨,不笑時高冷,笑起來卻很甜,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睛清澈得像隻單純的小鹿。
見秦臻突然笑,林向珩莫名緊張起來。
能理解,不代表心裡沒有期待。
秦臻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林向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專注。
她聲音很低、很懶,卻格外溫柔:“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林向珩小朋友喜歡我,或許沒辦法接受,但我絕對不會厭惡你、遠離你。”
林向珩的心跳驟然加快。
秦臻卻突然睜開眼,神色溫柔地望著他:“非常榮幸能成為林向珩小朋友第一個喜歡的人,這份喜歡珍貴無比,我會永遠珍藏在心。”
林向珩覺得自己此刻成了啞巴,心底情緒翻湧萬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非要用一句話概括,那便是:如果他前二十年的不幸,都隻是為了能在二十歲這一年得到秦臻的偏愛,那麼林向珩覺得,上天對他真的太好了。
畢竟,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把這份愛藏在隻有自己知道的角落裡,任它無疾而終。
第二天一早,秦臻醒來時,林向珩已經出門了。
桌上放著早餐,還壓了張字條,除了提醒她彆忘了吃早飯,還報備了自己今天的行程。
秦臻吃完早餐,開車去公司的路上,想起昨晚副人格的行為,還是抽空給李醫生打了電話。
李醫生聽完後解釋道:“這是很正常的現象。林向珩的副人格本就帶有反社會傾向,他之前在你麵前表現乖順,是因為他覺得你喜歡他這個樣子。”
“突然轉變態度,可能是你們之間的相處平衡被打破,再加上主人格最近積極治療,讓他出現的幾率越來越小,所以他產生了會徹底消失的危機感,這其實是好現象。”
剛好遇到紅燈,秦臻停下車又問:“他喜歡把人綁起來,這也是正常的嗎?”
李醫生愣了一下,追問:“是在發生性行為的時候,還是其他時候?”
“嗯,是那時候。”
“隻是單純綁著,沒有其他暴力行為?”
“隻有綁著,沒有彆的。”
李醫生鬆了口氣:“那還好,這隻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秦小姐是向珩心裡的執念,也是他精神問題的根源,一個放在心裡想了很久、以為永遠得不到的人,突然真的擁有了,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害怕,害怕這不是真的,害怕隻是一場夢,所以需要反複確認,這個人真的在自己身邊。”
秦臻沒問李醫生怎麼知道自己是林向珩心裡的人,隻接著問:“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特意做。秦小姐隻要留在他身邊就好,時間久了,他的安全感慢慢建立起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了。”
綠燈亮了,秦臻踩下油門:“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多久?”
“每個人對情感的感知不一樣。就像熱戀期,大多數人能持續兩三個月,但我接觸過的娛樂圈藝人,新鮮感往往比普通人短一些。等這段特殊時期過去,他對情感的需求可能就沒這麼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