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圍觀的人見張坤走了,知道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再加上陸清野脾氣古怪,他們也不敢再繼續圍觀,隻能三五成群、嘰嘰喳喳地離開。
陸清野盯著秦臻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將手從牆上拿開,站直身體,略微收回了一些目光。
“我……”
“我隻給你一天時間。”
“好。”
秦臻的果斷應答讓陸清野那雙平靜的眼眸裡多了幾分異樣情緒。
他眨了眨眼,似乎淺淺的笑了一下,隨後朝秦臻伸出手。
秦臻歪了歪頭,有些不明所以。
陸清野懶散地將袖子往上拉了拉,黑色襯衫下,他手臂線條流暢、骨骼分明。
秦臻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讓自己幫他把腕表戴回去。
這邊的人跟那邊不同,那邊的人隻能穿寬大的病號服,這裡穿戴自由,各種奢侈品屢見不鮮,可陸清野佩戴的這塊手表價值並不昂貴,即便被他小心護著,表盤周邊也多了些細小的刮痕。
秦臻小心翼翼地將表搭在他手腕上,替他戴好。
陸清野垂下手,單手插進口袋,漫不經心地走了。
秦臻掃了一眼,見他剛才站過的地方,地上多了盒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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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再次完好無損回到小黑樓的消息,又一次讓整棟樓炸開了鍋。
那些再次輸得一分不剩的人,難免把氣撒在她身上,可咋咋呼呼跑到她房門口時,卻撞見了張雲起,這些人知道張雲起的底細,不敢招惹,隻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又灰溜溜地調頭離開。
張雲起象征性的敲了敲房門,隨後不等秦臻開口就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見她還有閒心洗臉洗頭,他突然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敬佩。
在他看來,無論長著多漂亮的臉蛋,性子有多倔強,一旦進了這個地方,大都會變得不堪。
他見過太多出身平平的漂亮姑娘,他們一開始反感、憤怒,甚至鬨得要死要活,可一旦進了洋房區,聞見金錢的味道,就徹底失了自我。
當然,他自己也沒比這些人好多少。
小衍山關著的,從來不是外人以為的精神病患者,而是外麵容不下、送到這兒來的,真真正正的瘋子。
一個瘋子瘋起來尚且讓人恐懼,何況是一群?
秦臻直起身,找了塊乾淨毛巾把頭發包起來,見來人是張雲起,略微有些驚訝。
她跟這邊的人沒什麼往來,跟洋房區的人更是毫無交集。
從那天晚上的情況來看,張雲起是周應的人,也難怪這邊的人都對他退避三舍。
“我聽說陸清野家給他送了個伺候起居的女人,卻遲遲沒送過去。我好奇查了查,那個女人叫方時悅,你是方時悅嗎?”
張雲起雙手環胸,屁股靠在秦臻房間裡唯一一張書桌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問。
不同於上次見麵時頭發散亂的模樣,這次他把上半部分頭發攏在頭頂後偏下的位置,紮了個小揪揪,長度剛好,讓他相比上次少了幾分媚態,多了幾分俏皮。
上次秦臻隻看清了他的輪廓,這次徹底看清楚了他整張臉,確實是個長得很漂亮的男生,看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