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眼前男人說話的機會,秦臻歪了歪頭:“讓我猜猜,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殺陳繼生,目的是拿到他手裡的東西。知道東西落在我們手裡後,你立刻派人潛入密倉,想殺人奪物,再讓我背鍋……”
秦臻來曆不明,進小衍山的時間又恰巧,隨便給她安個什麼罪名似乎都合情合理。
瞿先生將椅子挪近一些,細細打量著秦臻的臉:“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可惜……你不會聽我的話。”
“從我進小衍山開始,你就在計劃了。但你沒料到,陸清野會跟我一起上遊輪,更沒料到,我們還能活著回來。”
若是秦臻隻是個空有其表的花瓶,那天她要麼死在陳繼生手裡,要麼死在他們這群人手裡。從頭到尾,他們都隻把她當成接近陳繼生的工具,從沒想過讓她活著回來。
“不是‘你們’,是‘你’。陸清野一定能活著回來。”
“所以你剛才說,讓我交出東西、離開小衍山,我猜也是假的。”
交出東西是真,但觸碰這個東西的外人,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小衍山。
“從頭到尾,你就沒把陸清野當成‘人’看待。他隻是一把純粹的、沒有感情的刀。即便他已經為你賣了十年命,你也從來沒想過真正放他自由。”
瞿先生聽完這話,突然低低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嘲諷:“自由?秦小姐,你太天真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自由?沒有我,陸清野早死在國了。是我教他怎麼殺人、怎麼活下去,他的命都是我的,談什麼自由?”
秦臻將筆尖插進案桌:“所以你就用藥物控製他,把他當成隻會聽話的工具,現在他‘失控’了,你打算怎麼做?再用彆的藥物控製他,讓他變成一具沒有感情、隻會殺人的行屍走肉?”
“行屍走肉?”瞿先生瞥了她一眼,眼神裡滿是不屑,“在這個地方,感情是最沒用的東西。他以前不懂,現在被你帶得滿身軟肋,遲早會栽在這上麵。我這是在幫他,幫他守住這條命。”
“不,你隻是需要這把刀繼續為你殺人。”
“這些都不重要,我總會有辦法讓你把東西交出來。”
“小衍山是你的地盤,不……準確說,是你上級的地盤。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洋房區掘地三尺翻一遍,卻非要用這種笨辦法。我猜……真正想要拿到這東西的,並非你的上級,或許,還是他的對家。”
瞿先生眼裡劃過一抹精光,有些意外地看著秦臻:“秦小姐,太聰明的人真的容易短命。”
秦臻聞言,不再跟眼前人囉嗦,從案桌上起身往外走:“我拭目以待。”
瞿先生雙手交叉靠在椅子上:“再見,秦小姐。”
門外,幾個小孩舉著針筒往門口射去。他們剛被秦臻羞辱,還在氣頭上,本想拿闖進來的人出出氣,卻再次落了空——那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開了飛針,沉著臉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小孩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你……你怎麼回來了?”
陸清野沒回答他的問題,隻將目光落在許月月身上。
許月月抿了抿嘴,攤手:“與我無關啊!”
話音剛落,裡間的門突然打開,秦臻走了出來。
看到陸清野,秦臻麵色未改,甚至連一絲驚詫都沒有,她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陸清野會來找她。
哪怕他們剛吵過架,哪怕她昨晚一整晚沒理他,但是隻要她在這裡,陸清野就一定會來。
可來了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