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陸清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媽媽時常對他發脾氣,發完脾氣又抱著他哭,哭他爸爸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哭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哭他毀了她一輩子,又哭他命苦,投生在她的肚子裡。
母親就是這樣一個複雜的角色,那個時候的陸清野不懂,但是現在的陸清野想,她曾經應該也是愛過他的吧?
後來,他殺了欺辱她的人,她開始恐懼他,不讓他靠近,直到纏綿病榻再也動不了時,他給她喂了些米湯,躺在她身邊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那個時候的陸清野不懂什麼叫悲傷難過,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幾乎麻木地在她身邊躺了幾天,直到鄰居發現,把他的母親送去了火化場。
回來的時候,其中一個鄰居看著他說,可憐的孩子,你沒有媽媽了。
當時,他沒有哭,隻是靜靜地看了一眼天空。
那是個雨天,灰蒙蒙的,有點冷。
自那以後,陸清野開始不喜歡晚上,因為他跟他媽媽當時住的那個出租屋晚上很黑,後來他隻要在漆黑的晚上閉上眼睛,就會聞到他媽媽去世時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可是,他又不得不適應黑夜……
但是今夜,黑房子裡沒有夜燈,他抱著秦臻,隻是做了個夢,夢裡很香,沒有屍臭味,隻有一段很簡單的過往。
黑房子裡的床是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秦臻一個人睡的時候不覺得,但是現在多了個陸清野,她無論往哪翻感覺都逃不出陸清野的懷抱。
感覺到懷裡的人要跑,陸清野抱得更緊了一些,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秦臻抬頭看著他,他還沒完全睡醒,嘴角的淤青還在,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秦臻伸手碰了碰,陸清野又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低啞著聲音道:“沒事,我不疼。”
秦臻掙脫他的手又點了點他的嘴角,“要不還是去找點藥塗一下吧!”
她當時正在氣頭上,真不記得下手有這麼重。
陸清野的手順著她的後背往下,落在她的腰窩上,輕輕地摩挲。
秦臻皮膚很白,從後麵進入的時候可以看到她好看的後頸和肩胛骨,腰上的兩個腰窩也非常漂亮,陸清野時常將大拇指按在上麵,有時候太用力了會把那個地方按紅,秦臻會發出低低的哼聲,光聽著就能讓人失控。
就算這樣,光這麼摸著,也能讓人口乾舌燥。
他想說,彆擦藥了,你讓我多做幾次就好了,但是他不敢,畢竟睡覺之前說好的一次,最後做到了半夜,做到秦臻連抬手抽他的力氣都沒了才勉強停下來。
果然,秦臻最懂他,有些話就算嘴巴沒說,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他眼裡的渴望實在太明顯了。
“陸清野,再這樣你以後也彆碰我了。”
秦臻現在隻要一想到他昨晚那個瘋樣就害怕,於是出聲威脅,但是她現在整個人軟綿綿的,說出來的話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好。”陸清野應道。
昨天晚上說隻做一次的時候也是這種語氣,顯然沒什麼可信度。
“我認真的。”秦臻又強調了一遍。
陸清野像是聽進去了,似是認真想了片刻後又問:“那一天一次可以嗎?”
秦臻睜開眼睛哼了一聲,無情拒絕:“不可以。”
“我保證真的隻要一次。”
秦臻把被子拉到他頭上悶頭就是一頓胖揍,“我再信你我就不叫秦臻。”